等身体舒展过后,顾蕴重新坐下。
拿出手机,给顾道写了一封信。
“顾道:
见字如面。
这么多年,都没给你郑重的写过什么信。我们好像什么话都能对彼此说,什么话都没藏着掖着。仔细想来,那都是我的错觉,我们在很久之前都对彼此有秘密。
都是为彼此好的小秘密,那些秘密可以称之为善意又可爱的小秘密。
不过,它们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仍旧会伤人。
这话扯得有点远了,我其实想跟你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曾经对你说过的过激的话,对不起这些年曾经伤害过你。
那些事看似都是为了你好,但仔细想来也不过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某种念想和付出,似乎也只是为了别人的几句夸赞和我的安心。
也许从你的角度看又是另一种样子。
如果能给你带来很好的感受,我很高兴,但在高兴的同时,我也觉得我太过残忍了,硬生生地让你按照我的意愿生活、做事、交友。
换句话说,就是根本没把你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试图把你培养成另一个我。
我郑重地向你道歉。
以后,姐会慢慢退出你的世界,给你足够的空间生活、自由呼吸、自由选择。
而我也开始我新的人生旅程,以后有个理所当然陪在我身边的男人,会有自己的小家。
你也将有你的全新生活。
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让你安心的人,让你就算不确定未来,不确定能不能陪她走很远,也愿意给她幸福的女人。
而姐姐永远会是你的后盾,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无论你走了多远,年岁多大,只要你回头,姐姐都在你身后。
顾蕴留。”
顾蕴写完之后,给顾道发了过去,就起身离开走廊。
电梯到负一楼的时候,她一走出电梯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那怀抱温暖而让人不由得心悸。
顾蕴闭了闭眼睛,感觉一阵眩晕向她袭来。
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何慈颂察觉到怀里的人的不对劲,缓缓的松开了手,顿时心里一紧,将她拦腰抱起,往车子走去。
对她真是又爱又恨,好端端的硬是把自己给整病了。
又不能强制她不能做某些事,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听。
他也没有要让她改变的想法,只要她觉得这样合适,那他也尊重她。
她的性子已经固定,身为她的爱人,他为什么要强掰她的性子?
只要她自己喜欢,他就陪着她继续折腾。
爱,不也是这么回事。
爱她,就爱她的全部。
哪能只挑自己喜欢的优点爱,缺点就各种嫌弃?
何慈颂小心地将顾蕴放进车内,系好安全带后,便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时,天光已是大亮。
绚丽的朝霞已经出现在天空,映得只有寥寥几人的街道多了几分童话的美感来。
顾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握住了何慈颂的手。
只是太过疲倦和情感冲击过大,让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何慈颂减慢车速,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醒了?”
“嗯。”顾蕴扭头看着窗外,声音很低很缓,“你一直在下面等我?”
“这不是应该的吗?”何慈颂笑道。
“你这话说的也对。”
“我在附近给你开个酒店,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参加完婚礼就马上回来。”
“我洗把脸也去吧,好歹是霍予沉的婚礼,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结个婚,我还失约也不太说得过去。”
何慈颂抽出手,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没事儿,霍予沉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计较的人,你昨天已经去霍家拜访了,今天出不出现在婚礼现场都无所谓。再说了,你又不是新娘,婚礼还非你不可了。”
何慈颂最后的一句话是带着笑意的。
顾蕴闻言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行吧,我不挣扎了,我确实有些累了。”
两人说话期间,何慈颂已经把车子开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在前台开了间房,进入房间,何慈颂就把顾蕴推进房间,然后打电话给附近的服装店让他们提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