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温脸色微变,目光坦然而隐含痛苦地看着陶老爷子,说道:“爷爷,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光明正大。如果您深爱着的女子有一天突然一身是伤的躺在您的院子里,醒来后恰好失忆了,您会怎么做?我只会觉得那是天赐的缘份。”
“你想没想过你以后要怎么跟霍予沉相处?你这辈子都会为你现在的行为感到羞愧,无法堂堂正正的面对他。”
“我只想有一段属于我和小语的时光。等到小语恢复记忆了,我会送她回去。”陶思温倔强地说道。
“你……”陶老爷子都被气得无语了。
陶思温偏头看向房间,低声道:“爷爷,我知道我的行为让您很失望,我刚才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陶思温的话停顿了片刻,说道:“也不应该这么说,开口说谎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有喜悦的。我执着多年的事终于换了一个方式实现了,我心里只有感恩。我不会勉强小语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想有一段跟她在一起的时光。”
陶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的眼神,心里也有几分不忍。
自家孙子这几年过的日子他是知道的。
自从知道霍予沉和陆一语是夫妻关系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默,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工作上。
在工作上取得了很优秀的成绩,感情生活却一片空白。
他们也曾不断地给他介绍不错的女孩儿,那些女孩儿对他的条件都很满意。
他这边却反应平平,长时间的不跟对方联系。
时间长了,那些女孩儿们的心都淡了。
这年头的女孩儿们都金贵着呢,没有几个女孩儿是愁嫁的,她们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们的人。
陶家上下没有其他的事,生活、事业都很平顺,唯独陶思温的婚姻大事迟迟没有任何起色。
弄到后来,陶家都对陆一语产生了莫须有的恨意了。
这么一个姑娘怎么就偏偏结婚了呢,怎么就让他们的宝贝儿子、孙子迷成这样呢。
这种想法也只是气极了才有。
这事儿跟人家陆一语也没什么关系,让男人爱慕说明她优秀,怎能把过错不负责任地推到她身上。
全家人见陶思温这样,劝又劝不动,说又说不通,都有些灰心了。
陶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一定要记住,别因为一段不属于你的感情让你变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陶思温脸色变了变,经一次被他爷爷用这么重的话骂他。
陶思温的手紧握成拳,苦涩道:“爷爷,我不会妨碍她的治疗。有一天她想起来了,我会送她回到霍予沉的身边。在这期间,我只希望不被别人打扰。”
陶老爷子沉默地看了陶思温一眼,然后转身下楼。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汽车离开的声音。
陶思温闭了闭眼睛,脸上闪过纠结之色。
他居然沦落到了需要用欺骗才能让陆一语停留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他既是在侮辱着他自己,也是在侮辱陆一语。
他几曾何时变得这么卑微了?
陶思温心里一阵难过。
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下楼拿了一份粥上来。
……
褚非悦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头实在是太疼了。
她根本睡不着,只眯了半个小时就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陶思温正坐在床边低头画着什么。
褚非悦轻轻动了动,陶思温便放下纸笔,探过身子过来,“小语,你醒了,头还疼吗?”
“还很疼。”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褚非悦轻轻扯了扯嘴角,小脸儿上因为受伤很是苍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别因为已经发生的事自责,我也是个成年人,有能力和义务保护好自己。出现意外,我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陶思温心里闪过惊讶,她的思维果然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遇到事不会第一时间责怪别人,而是相对理性地思考事情的成因。
陶思温叹息般的说道:“你这么好,让我怎么能放开你?”
褚非悦笑了一下,“原来你已经要把我踹开了?别告诉我,我出意外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陶思温急切地说道。
褚非悦闻言笑着动了动脑袋,头晕得很。
她的脸因为疼痛扭曲了一下,说道:“下次你有这种想法直接告诉我,嘴是用来沟通的,不单单用来吃饭。你跟我说你要一脚踹开我就直接说,我收拾行李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不用劳驾你动手。整这么一出,可疼死我了。”
陶思温瞪了她一眼,用无比认真又诚挚的语气说道:“这辈子,只要你还要我,我都不会对你放手。”
褚非悦被他认真执拗的语气吓了一跳,“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对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事可不感兴趣。”
陶思温勉强牵起一个笑容,体贴的扶起她。
褚非悦坐直身体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与干呕喉咙。
头也疼得晕乎乎的,看出去都是一片天旋地转。
陶思温见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