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把他的手机解锁,将何慈颂的照片挑了出来,递给陆一语。
“你认识他吗?”
陆一语接过手机,看到那人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的眼睛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霍予沉失笑,“是不是在镜子里看到过?”
陆一语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眼睛,“他是谁?”
“何尊和宋子非的外孙。”
“那不就是我的外公外婆的外孙?跟我是同辈。”陆一语说完才觉得不对劲,说道:“不对啊,我妈妈没有兄弟姐妹,这外孙是怎么来的?”
“岳母没有兄弟姐妹,不代表你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目前还查不出来,岳父估计也没查出来。”
“我爸知道他的存在吗?”
“知道他,但不知道他是谁。”
陆一语看着那人的照片,说道:“他的眼睛跟我的这么像,共同认识我和他的人应该能看出来的。”
“我还是把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先跟你交代一下,他叫何慈颂,跟你外公外婆在慈城生活。你之前跟褚朝去慈城参加酒会他也在场,你感受到的那抹不善的目光八成是来自于他的。他的性子在豪门圈里还行,能玩能折腾,性子有些娇纵、任性,玩闹也都还挺有度。他的出生年月跟你的一样,长得又跟你有一点像。岳母当年怀的应该是双胞胎,一个孩子留在何家,一个孩子留在褚家,你是那个留在褚家后又被刘婉宁换掉的倒霉宝宝。”
“这波操作怎么做到的?听起来太玄乎了。”
“过程不知道,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他们成功了。”
陆一语叹了口气,“霍董,你们这些聪明绝顶的人的脑力都拿来想这么复杂的事的吗?”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懒得想。要不是刚好撞上这样的事,我也不愿意费脑力去思考,估计是一段狗血豪门戏码。”
陆一语放下手机,说道:“假设何慈颂是我的哥哥或弟弟,我爸不知道他的存在有点夸张啊。我之前听我爸和黎姨说,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我爸停了工作在她身边陪她,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我妈妈怀了双胞胎。外公外婆那边只有我妈妈一个孩子,一般来说商量有个孩子跟妈妈姓,另一个孩子跟爸爸姓。我妈妈这是瞒天过海生了两个孩子却不告诉我爸和爷爷奶奶,这事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这是得感情多不融洽、对褚家的情份多有限才这么做啊。”
霍予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简单贫瘠的感情经历要理解这个有点难。媳妇儿,你经历的事情是挺多的,但你一直有着人性的小天真,遇到事情还愿意往积极、乐观的方面去想,这是你最大的优点。可不是每个人都如此。造成现在情况的原因至少有三个。一是褚家或岳父做了什么事伤了岳母的心,让她离心褚家了;二是岳父和岳母的感情出了问题;三是岳母本身的性情导致的,再加上怀孕也容易患上抑郁症,导致做了不当的决定。”
“这三种可能性都有。你的第一个假设可能性比较大,我去望城的时候爷爷奶奶并没有过来探望或打电话问候一声,之后我爸和褚铭哥决定从望城搬来,应该也是跟他们的态度密切相关。”
“我假设的三种都有可能。第一种跟你说的差不多,不只是你在褚家受到了忽视,岳母在褚家很可能也遭遇了不公,让她对褚家人这么没有信心。”霍予沉抽丝剥茧的帮她分析。
“第二种可能性不太大啊。如果我爸妈的感情不好,我爸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不续娶,一直守着我妈妈的感情生活呢?”
“这个也得从几个角度分析,一方面可能是真的感情深吧,几十年还没有办法遗忘。但媳妇儿,你想想有夫妻不绊嘴、不吵个架的吗?感情再融洽也有个稍微心情没有那么好的时候,冷战、吵架、分居也是会有的。生产前夕岳父岳母正好冷战了呢?生孩子前后的女人是刚从鬼关门里走一圈回来的,那心情、情绪到底如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另一方面,岳父这么多年独身有可能是对岳母的感情深厚,也可能是对她过世的内疚,这种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不但外人没有办法说清楚,就连当事人也说不明白。”
“霍董,你的分析太扎心了。”
“这还只是表面的问题,深入分析下去你会觉得更复杂。人性研究下去很容易把人研究成神经病,你看有名的心理师、人性类的著作,哪个在大众的眼里是正常的?基本都是疯子兼神经敏感类人群。”
“您说的对。”陆一语这回是彻底觉得她的大脑皮层光滑如蛋了,根本不具有思考能力,“你告诉我何慈颂的存在是觉得我妈妈留下的这把钥匙其实并不是留给我的?”
“不,是何慈颂可能知道这把钥匙开的是什么锁。何慈颂很可能是你外公外婆当年受岳母所托将他藏起来的,可能跟他们提过这么个地方。她又把钥匙给了她的好友,两方面都做了准备,估计是希望你们重逢之后会去看她所藏匿的东西。”
“就这么一把普通的钥匙,有这个地方的话早就被人撬了吧。”
霍予沉轻咳了一声,无比糟心的捏了捏他媳妇儿的后颈,“一孕傻三年这话说的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