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漱了漱口,重新坐到他的位置上,觉得他这个老板做得实在好了。
对天天拿着果汁想谋杀亲老板的下属都这么有容人之量。
他真是觉得自己简直是史上最好的老板,没有之一,并且不接受反驳。
黎秘书端了杯温糖水进来,放下杯子后说道:“霍董,刘小姐来了。”
“哪个刘小姐?”
“刘星蕊小姐。”
霍予沉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来有什么事?”
“说是有个项目跟您谈。”
“你跟她谈吧。”
黎秘书笑道:“我倒是想谈,刘小姐未必肯跟我谈。”
“你这是在抱怨老板给你分配的工作不合理吗?”霍予沉挑了挑眉,捂着肚子说道:“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下属天天想办法给你们英明神武的老板添堵,秦特助刚给我灌了一杯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的饮料,你倒好连向你老板花样表白的姑娘都摆不平。”
黎秘书掩嘴直笑,“不是让老板您有种自己还单身的错觉吗?自从您公布婚事之后,让公司跟您谈合作的女性决策人已经少了一大半。”
“我都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得跟我媳妇儿以外的女人保持距离。你也是,以后多用电话或内线沟通,别像以前那样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会对不起我媳妇儿的。”
“好的,以后一定少出现在您的面前。”
“跪安吧。”
“是,霍董。”黎秘书十分配合的行了个万福礼就拎着霍予沉喝空了的水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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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蕊漫无目的开着车在纷繁的道路上瞎转,越转心里却越发的繁杂,跟她眼睛说看到的那些纷转的行人和车辆一样。
最终,她烦躁地把车停在河堤上,看着不远处的河水发呆。
今天已经是霍予沉第五次对她避而不见了。
自从知道霍予沉已经结婚并且结婚的对象还是那个年纪比她大,学历比她低,长相也没她漂亮的女人之后,她的心就愈发的烦躁,还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霍予沉是故意找这么一个人来打她的脸吗?
大半个豪门圈的人都知道她誓要嫁给霍予沉,这些年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而霍予沉非但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反而将她陷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她只是个刚出校园的社会新人,却在最初的时候遭遇了灭顶之灾。
是她不该喜欢霍予沉吗?
别人的喜欢就是锦上添花,纷繁至极。
她的就是恶心他人吗?
就该被别人抨击和轻贱吗?
刘星蕊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她的生活重心都是围着霍予沉转的,她的关注点从未在别人身上停留过。
如今她最关注的人突然结婚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利刃。
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如刀一般的割裂她的皮肤、她的心。
她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读过很多书,却没有一本书告诉过她该怎么做。
此时,刘星蕊的手机响了。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给她的。
刘星蕊本意不想接,但想到她妈妈会担心,还是接通了。
伍雅苇温柔的声音从手机时传来,“宝贝,你在哪儿?怎么出去了大半天都没回来。”
“我在外面走走,等下就回去。”
“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刘星蕊应了一声。
伍雅苇叹了口气,“傻孩子,心里不舒服就跟妈妈说,别一个人闷着。你已经毕业了,妈妈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管你,也不会让你一定要按照我的意愿和选择做事,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
“妈,我很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予沉宁愿选择陆一语,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刘星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这些天她觉得太委屈了。
她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伤害过谁,她只是单纯的想她喜欢的男人恰好也喜欢她、娶她。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给了她一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击溃她的心里防线。
伍雅苇闻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宝贝,你没做错什么。”
“那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为什么这么痛苦?”刘星蕊嘶哑着吼完这句话之后,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要是性情再刚烈一点,她会直接从河堤上跳下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她舍不得她妈,她妈会为她的死痛苦。
她爸在外边还有个儿子,她死了对他也只是心里波动了一下,就什么涟漪也没有了。
霍予沉也不会对她的死有什么反应。
她很清楚,她活着或死了都只能对她和她妈有影响,其他人只是将她的事当成谈资。
伍雅苇听到她的哽咽声,心里也心疼坏了,安慰道:“宝贝,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以伤心和绝望作为代价,你现在所经历的妈妈都曾经经历过。妈妈很抱歉没有给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这些年还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了不少苦。如果可以,妈妈也想给自己留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