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何总的年轻人说道:“让老张代替我讲话。”
来人微怔了一秒后,迅速回道:“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何慈颂重新将目光放在陆一语的脸上,看了几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的特助和秘书分别在门外的沙发上坐着,看到他出来立刻起身,“何总。”
何慈颂淡声道:“你们留下,我先走了。”
“您去哪里?”
“这是我的私事。”何慈颂扔下这句话后就离开。
他从贵宾通道下到停车场,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他将茶色的眼镜摘下,露出那双酷似陆一语的眼睛。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眼睛,冷哼了一声,车速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他在不久之前无意中在网上看到陆一语被全网黑的文章和照片,看到陆一语的时候他着实愣了一下。
那个品质恶劣的女人实在太挑战人类道德品质的底限了。
结果她还长了一双跟他极为相似的眼睛,发现这一点的何慈颂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
何慈颂一脸山风欲来风满楼的将车停在一座庭院外,刚甩上车门,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佣人模样的人笑道:“小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子和老夫人才刚提起您呢。”
何慈颂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外公外婆都还好吗?”
“身体都很硬朗。”
何慈颂进入庭院,穿过偌大的院子后进入大厅。
两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烁的老人对坐着喝茶下棋。
宋子非坐的位置对大门,看到何慈颂进来,慈祥地问道:“不是说今晚有宴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有件事憋在心里很不舒服,我也不愿在背后腹诽您和外公,索性过来当面问问。”何慈颂语气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很简单直白,丝毫不会顾及他的话会不会如利刃一般扎进两位长辈的心里。
他虽不至于被两位老人惯得无法无天,但也有些许娇纵。
在外人面前还偶尔压着性子,在两位长辈面前连演戏或忍耐的念头都没闪过。
何尊执棋的手停在棋枰上片刻,才缓缓将其放在之前预想的位置上。
宋子非与何尊对看了一眼,宋子非说道:“说说看,我和你外公能解惑的尽量为你解。”
“我父母是谁?有没有兄弟姐妹?我为什么会一出生就跟您两位一块儿生活?”
何尊问道:“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想了解这件事吗?”
何慈颂将手机解锁,调出了陆一语的照片,“就是她。您二位不觉得她跟我长得有些像吗?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何尊和宋子非分别传阅了一会儿。
宋子非说道:“你跟照片上的人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面。”何慈颂将手机放在棋枰上,打乱了何尊和宋子非刚才的棋局,说道:“我能查到最接近事情真相的资料,可我不想查,也不想通过他人的讲述了解这件事。您二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吗?”
何尊:“知道。你请的问题太突然,我和你外婆需要缓缓,你到后院的暖亭坐五分钟,我和你外婆五分钟之后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何慈颂一语不发的起身往后院的暖亭走去,留下显然没有回过神的两位老人。
宋子非:“何先生,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这孩子就这么直眉楞眼的过来问,这该怎么回答?”
何尊:“事情迟早要捅破,他现在知道也并非全是坏事,至少比过去成熟了一些。”
宋子非叹息道:“哎呀,隔辈带孩儿真是太容易出问题了。咱们以前教育非非就挺好的,碰到慈颂就想宠着这孩子。”
何尊本来充满忧虑的脸听到宋子非的抱怨,焦虑消散了不少,“夫人,你抱持的态度呢?我想将事情告诉慈颂,这对于外人而言是秘密,对于慈颂这个当事人而言他是有立场知道事情始末的。”
“我尊重你的想法。”宋子非说道,“他不知道时,我们主动给他添堵;想知道时,我们也就告诉他。”
何尊点点头,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
宋子非伸手扶着,往后院的暖亭走去。
何慈颂在暖亭里来回踱步,看到何尊和宋子非过来,勉强压制住心里的烦躁坐了下来,还给两位长辈倒了杯茶。
何尊和宋子非入坐后,说道:“这件事我和你外婆也不瞒你,你想知道我们就将我们所知道的那部分告诉你。”
“你们所知道的那部分?”何慈颂缓缓咀嚼着这个形容词。
“对。”宋子非回道,“这事儿还是我来说吧。你妈妈和是我和你外公唯一的孩子,我们宠她的方式跟宠你的差不多,她却没你娇纵、任性。”
何慈颂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扎了一箭。
他外婆瞎说什么大实话?
何慈颂撇了撇嘴,强忍着没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抗议的话。
宋子非见外孙没蹦起来骂人,也觉得老怀甚慰,看来也只是脾气混账了一点,其他品行也还勉强过关。
宋子非继续说道:“我们何家原本在望城定居,你妈妈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