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现在的荣耀,是他做了多少事才换来了。
说什么,司正华都不能让人破坏了今天司家得来的荣誉和光辉,他想要自己的名字在自己走后能够流传千古……
眼前的男人,陆家的余孽,陆柯的儿子……想当年他的爷爷和他的父亲都被自己算计而亡,他又凭什么扬言要司家覆灭!
这个认知,只会让他觉得他的无知。居然这么轻易在自己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生父,如果今天他坚持不说,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把他怎么样,但既然都已经承认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他。
忽然,陆之禛却动了动嘴角,灿烂一笑。
这反而让司正华原本成竹于胸的神情愣住。
“你笑什么……”
“司正华,你不是说避开了司祈锐让我过来见你吗?相信你儿子也不知道。你说书房里,只有你和我,又没有监控……我现在只要这么轻轻一推,你说,你还能命大的继续活下去吗?”
说着,陆之禛倾下身子,与坐在轮椅上的司正华距离越来越近,骨节分明的手就那么摸上了轮椅的扶手,指尖落在上面,仿佛下一秒轻轻用力,轮椅就会应声倒下。“我一向说话都不喜欢说来玩玩就算了……”
“你想干什么?”司正华的目光落在五官硬朗的陆之禛的侧面上,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恐惧,皮包着骨头的双手扶上了扶手,似乎在寻找安全感。
更没想到,他才进来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间书房里没有安监控了……
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去惊讶,陆之禛近距离的盯着面前满脸皱纹,表面看起来面色依旧红润的脸,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向他索命。“你说,你要是死了,只要我找点人放出消息告诉司文辉,司玉洋的事是司祁锐派我去做的,司文辉和司祁锐两个人会不会正面交锋?他们两个,又谁会赢呢?”
“玉洋,玉洋……玉洋的事,是祁锐派你去做的?”似乎不相信这件事的真相,司正华再一次问道,而胸口的起伏已经出卖了他现在最真实的情绪。
“不然你以为呢?我说过我不会放过司家的任何一个人,司玉洋不过是我第一个报复的开始而已,不知道司玉洋在监狱里面能抗上几天?你说呢?当爷爷的不是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孙子吗?”陆之禛的声音平缓,面色平静,只是无波的黑眸之中,闪耀着丝丝冷色。
“玉洋……玉……洋……”虽然司玉洋不是自己最属意接自己位置的那一个,但是那也是自己的孙子,办事能力各方面也是卓越的。
明白陆之禛话里的意思,司正华说出来的话带着结巴,口齿相比之前的伶俐显得迟钝。
陆之禛撑起身,揭开手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表示遗憾的说:“估计现在你的另一个孙子已经动手了……真是可惜了……压根用不着我来动手,你就丢了一个孙子。”
“其实这也多亏了你自己教出来的好孙子,让我这么省力。说起来,你们司家真是一个比一个冷血。”
论对人的狠,他的狠不过是对外面的人,而司祁锐却是对自己有血缘的人能做到不顾念任何亲情的狠厉。
“祁锐……”这个认知,让司正华痛苦不已。
陆之禛微微垂眼,鹰隼一般的眸子,稳稳将司正华攫住。“想不通是不是?让我来告诉你吧,你这两个孙子早在你病入膏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内斗了。索性,现在活着的还是你最中意的那一个孙子。”
脸上冷然的笑容似乎在恭喜轮椅上的老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司正华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起来,身体也跟着哆嗦。
“知道你病入膏肓是吗?”陆之禛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冷漠与麻木。
司正华点了点头。
“早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你以为你瞒得过所有人,其实也不过就是掩耳盗铃而已。”陆之禛瞥了一眼嘴里支支唔唔说着话的司正华,脸上是无尽的悲伤。
“玉……洋……”司正华眼眸里充斥着热泪,被自己狠逼了回去后,望着面前衣着光鲜内心却无比邪恶的男人,“你……都是你……”
一切的噩运都是这个男人来了司家,才接二连三的发生的。
陆之禛对他的憎恶不以为然,“别忘了这一切的起源不过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对陆家所做的那些事,我今天又怎么会来报复你们司家,你的孙子的死不过是偿还你自己做的孽而已。”
他不至于家破人亡,也不会来找司家报仇。
“你……”
陆之禛的这一番话,仿佛直接戳进了司正华的心底最深处,让他无力反驳。
难道真是自己作的孽太多,太深了吗?
捂着自己的胸口,司正华进出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你不要想得逞,祁锐不会这么相信你的。”
陆之禛走到司正华的背后,冷哼一声,“你是想说,你在病房里跟他说过,小心提防我是吗?”丝毫没有想过要隐晦,反而一言道破。
司正华喘着粗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陆之禛,“祁锐他……”
“对,都跟我说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他无比的信任,因为你们司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