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年泝在崖底找了整整三天,不光是他,靳戈还有年近安也带着人找,就是没找到苏槿儿。
“小子,你确定槿儿丫头是跳下来了?”年近安不知道多少次跟年泝确定这件事了。
年泝脸色苍白,神色凝重,并没有回答年近安。
一旁的小麦冬哑着嗓音说:“娘亲是跳下来的,我和爹爹都看见了。”
“可我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人。”
年泝沉吟半晌:“什么都没找到,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找了整整三天,最怕的就是找到什么,好在什么都没看到,连片衣角都没找到。
“那……这槿儿丫头到底掉到哪里去了?”年近安抬头看着高耸的悬崖:“莫不是半空被什么挂住了?”
“应该不会。”靳戈说道:“这山崖没有长树。”
年泝抬头看着悬崖许久:“青鸟。”
“主子。”
“去多找些绳子来,从崖上往下扔。”
青鸟立马应声去办了。
年麦冬拉住年泝的手,又红了眼眶:“爹爹,我们是不是找不到娘亲了?”
年泝弯腰将年麦冬抱入怀里:“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娘亲了。”
“嗯,我相信爹爹。”因为爹爹恢复记忆了,爹爹一定是想找到娘亲的。
悬崖很高,他们找了很多很多的绳子,扔了一下午,在底下才勉强看到绳子另一端。
靳戈赶紧说道:“我顺着绳子上去找找看。”
年泝却摇头:“再结实的绳子,都经不住这么高长久拉拽。”
“那大长老你让丢绳子做什么?”
年泝看着绳子,目光锐利,片刻后说道:“绳子能下来,人却下不来……”
年近安忙追问:“可是有什么玄机?”
“或许……不是玄机,是幻术。”
“幻术?”
年泝看了一圈,看到一旁失魂落魄的秋红,走过去问:“这个山崖,是不是跟国师有关系?”
秋红找烟雨也找了三天,她也是着急得不行,不过她听到年泝说的那些,心里多少宽心了一些。
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找到就是最好的结果。
“国师和悬崖……”秋红绞尽脑汁,都没想到有什么关联,只摇头:“并未听说国师跟悬崖有什么关系。”
年泝转身欲走。
秋红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这里以前是二公子时月掌管的地方。”
年泝蹙眉,这里荒郊野外,山崖下也没有庄稼,甚至住户都没有,掌管这里能有什么好处可以捞。
“你确定吗?”
“确定。”秋红说道:“以前圣城的时候,有个商人不小心闯入这里,被时月杀了,商人儿子还去圣院告状,结果被赶了出来。”
如此看来,这山崖确实存在古怪。
靳戈见年泝要走,赶紧追上:“大长老,你要去哪?”
“上去。”
“上去做什么?不找师姐了?”
年麦冬抱紧了年泝的脖子问:“爹爹,我们不找娘亲了吗?”
年泝这才跟年麦冬解释:“这山崖存在古怪,如此是找不到娘亲的。”
“那该怎么办?”
“我得跳崖看看是什么古怪。”
年近安听到这话脊背一凉,急忙劝道:“小子啊,你都说着山崖有古怪了,万一你跳下来没能找到槿儿丫头,万一你直接掉下来……”
靳戈也反对年泝这个提议:“是啊,大长老若是直接掉下来,到时候我们把师姐找回来,师姐也会伤心的。”
年麦冬更是抱紧了年泝,将脑袋埋在他脖颈间:“我不想爹爹跳崖。”
娘亲现在下落不明,他不能再连爹爹都失去了。
年泝何尝不知道这是个下下策,但找不到苏槿儿,他快担心疯了,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到了崖上,年泝放下年麦冬,想要跳下去,却被年麦冬紧紧拉住。
“爹爹你不要跳,你还要找娘亲,就让我跳吧。”
靳戈站出来:“这种事哪里需要麦冬来,我去就好了。”
“行了。”年近安大喊一声:“今天谁也不准跳,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个的抢着跳下去送死吗?”
年泝紧抿着唇没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他忽然问:“可找到国师吗?”
靳戈摇头:“那个国师实在诡异,那日在这消失后,我们几乎快找遍了整个南国,都没找到他。”
一旁的秋红幽幽说道:“你们也没有找遍南国。”
靳戈回头问:“南国还有我们没找的地方?”
“还有一个,蛮族。”
“蛮族是什么?”
年泝瞳孔一缩:“是多年前从南国皇室分出去的蛮族?”
“对,只是蛮族和我们从不来往的。”
靳戈大手一挥:“好,我这就带人去蛮族找国师。”
“等一下。”年泝叫住了靳戈。
他走到崖边仔细看着底下,许久许久呢喃了句:“若从这里下去,不是到崖底,又是到了哪?”
最重要的是,他跟着跳下去,是直接掉入崖底,还是会到苏槿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