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恒皇呢喃着这句话,目光越来越幽深。
须臾后,他抬头看着苏槿儿,目光更深邃了:“朕忽然很好奇,门主原是北国人,在北国,是什么身份?”
苏槿儿轻笑了声:“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朕只是好奇,不知门主可否满足一下朕的好奇心。”
苏槿儿倒也没扭捏,很平静的说:“我在北国当过将军。”
天恒皇有些诧异:“北国的女将军?不是只有木槿离吗?”
苏槿儿但笑不语。
天恒皇何其聪明,从她的神情里看出了答案:“你就是木槿离?”
苏槿儿却是摇头否认:“不,我是苏槿儿。”
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作为掩饰的解释。
天恒皇笑了:“果不其然,能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话的人,怎么会是池中之鱼。”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那几个镇子的水,覆不了天恒这艘舟。”
“他们或许不行,但我给的条件足够诱人。”
“条件?”
“我同他们说,天恒和七绝虽是一体,但是两个不同阵营,做天恒的下属,需要交月俸,但做七绝的下属,只需要交年俸,且只是天恒五个月的月俸而已。”
天恒皇脸色有些不好看:“你给了如此大的诱惑,就不怕其他部落效仿吗?”
看着苏槿儿淡定的神情,他悟了:“你就是以如此条件,诱惑其他部落追随七绝是吗?”
这么好的条件,那些被天恒压迫的部落,肯定会选择七绝的。
苏槿儿勾了勾唇:“昨日已经收到十几个部落的来信了,看来我给出的条件,还是很受喜欢的。”
天恒皇冷哼一声:“你如此大方,可曾想过,供奉少了,七绝可是要填进去不少的。”
“这不是还有天恒皇你嘛。”
“你这算盘打得,你收服那些部落,却是要朕来给银子。”
“这不是还没收服嘛。”苏槿儿说道:“信我是收了,但最后是七绝给他们退路,还是天恒给他们恩赐,就看天恒皇你的决定了。”
天恒皇诧异看着她:“所以你是以此为条件,换朕不宣读那份圣旨?”
“可以这么说吧。”
天恒皇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良久重重吐出一口气。
“你这份睿智,别说在北国做过将军了,你说做过皇后朕都信。”
苏槿儿只笑不语。
皇后吗?她做过,可也是她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所以天恒皇同意了?”
“门主此番计划,若是天恒的恩赐,倒是帮朕解决了不少麻烦,朕,一直遵从礼尚往来。”
他说着将袖间的圣旨丢在桌上,随之起身说道:“你这份气度,落羽与你根本不值一提,看来朕这番没白来。”
“天恒皇慢走。”
天恒皇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苏槿儿:“门主,朕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若今日朕宣的,是靳戈的旨,你也会如此帮他吗?”
苏槿儿愣了一下,不解为何天恒皇会这么一问。
他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满是威严的目光下,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一丝慈爱。
她瞬间恍然,靳戈,或许并不是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苏槿儿坚定的点头:“当然,靳戈是我师弟,亦是我家人。”
天恒皇欣然一笑:“那朕就放心了。”
一直到天恒皇离开,苏槿儿都没明白他说的放心是何意。
但靳戈进来的瞬间,她恍然大悟了。
“师姐,他有没有为难你?”
苏槿儿望着靳戈,心情有些复杂。
“你别不说话啊,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还是麦冬的圣旨他宣了?”
红英也进来问:“槿儿,怎么样了?”
苏槿儿摇摇头:“解决了,放心吧。”
靳戈松了口气:“你刚刚不说话还神情凝重,可吓死我了。”
他随即一笑:“这好消息,我当然要去告诉麦冬了,师姐我先出去了。”
苏槿儿看着靳戈的背影神情凝重,红英不解问:“槿儿,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的太多了。”
“什么?”
“比如靳戈这个天恒皇的私生子,是如何能让七绝门主收入门下的。”
就却凌那怕麻烦的性格,怎么可能收一个皇家子弟做徒弟。
“又比如,靳戈是私生子,天恒皇那么多嫡出儿子,居然这么久都没来找过靳戈的麻烦。”
靳戈可以说是无忧无虑长大的,性格没有阴郁,可见他成长中没什么危险的。
红英听不明白:“槿儿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
“你不用懂。”苏槿儿深深望着她:“你只要知道,无论将来靳戈做什么决定,你都要无条件支持他,相信他,除他以外,旁人不管说什么,都不要在意,坚定你的心。”
红英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解释:“槿儿你胡说什么,什么坚定我的心,我跟靳戈那小子可没什么。”
苏槿儿拉着她的手:“红英,人生苦短,是我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