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沉默了，扭头看向床上的女孩，眼底多了一丝茫然。
靳戈知道幻忆术无解，说再说也只是他在抱怨而已，无妄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长老，算我求你了，你多少信我们几分，再不济，你去质问落羽，既然她和连都生了个孩子，那么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回忆，那些你记得的，多问问她，看看她能否说出一二。”
无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吐出一句：“本座同她，并无回忆。”
靳戈脱口而出的问：“那你怎么和她生了个孩子。”
“不记得了。”
靳戈：“……”
幻忆术是混淆记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有无妄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是被混淆了而已。
靳戈看他眼神有些古怪了，他想到年麦冬的存在，或许无妄也不知道年麦冬是怎么来的了。
“反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师姐，她看不见了该多害怕。”
“只是暂时的。”
“这么说我师姐醒了还是能看到的？”
“嗯。”
“那你也别在这了啊，你去翻翻医书，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帮我师姐。”
靳戈也不管无妄脸有多黑，直接把他往外面推。
无妄倒也没有计较，在门口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回到大长老阁，正巧落羽在等着他。
“夫君去哪了。”
无妄想到靳戈说的那些话，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下，转而走到里面坐下。
“去见门主了。”
落羽心下一慌：“夫君为何要去见门主？可是有什么事？”
“你好像对本座见门主很有意见？”
落羽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关心夫君，苏槿儿那个女人心思重，夫君鲜少在外面不懂心思嫌恶，万一被苏槿儿利用了……”
“本座到想问问，她能利用本座什么？”
他就算对苏槿儿再有意见，也不会冤枉苏槿儿。
从苏槿儿回来，七绝不少人都不满意苏槿儿，可苏槿儿从来没有找过他帮忙，亦或是利用他。
反之落羽对他倒是利用了不少。
“你来找本座，可是有事？”
落羽也不再多问，整理好思绪，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夫君了。”
无妄眉心一拧：“本座记得同你说过，本座和你之间，除了红烨，再也干系。”
“可你始终是我夫君啊。”落羽有些神伤：“今日进宫，皇上还问起夫君为何不陪同我一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宫里的娘娘都在看我笑话。”
无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你进宫了？”
“嗯，七绝有些事要经过皇上同意，所以进宫了一趟。”
落羽在做什么，有什么打算，无妄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所以从来没有过问过。
“落羽，本座是无心管事，不是无用管事，你可明白。”
落羽心里咯噔一下，心凉了一半，强撑着笑意问：“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本座说的是什么意思。”
落羽怎么会不明白，无妄这是敲击她，让她不要过分掌握天恒。
可她努力这么多年，连无妄都控制了，怎么会甘愿在此功亏一篑。
落羽咬了咬唇，决定破釜沉舟，她带着委屈的说：“是，我是想掌握天恒，可是夫君为何都不问问我原因。”
“本座说了，本座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既然夫君不感兴趣，为何又要说那番话，夫君莫不是忘了，我才是红烨的亲娘。”
无妄无语凝噎，关于这一点是他无法改变的，也尽量在容忍落羽。
“夫君不问，我也要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红烨。”落羽红了眼眶：“我曾问过红烨，她说不愿像我们一样呆在七绝，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可是夫君，你该知道，我们在七绝树敌多少，若将来红烨不愿做七绝长老，离开七绝会被多少仇家盯上，就算她愿意留下，将来我们不在了，谁又来护着她，她又该多辛苦，这些夫君你想过没有。”
“为了红烨，我不怕被人诟病，我进宫求皇上，若是将来我们不在了，靳家能护着我们的红烨，可是皇上他不愿意啊，他说不会护着一个和靳家无关的孩子，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未雨绸缪，我要让红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怕将来我们都不在了，也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落羽说完这席话后，已经泣不成声，她站起来看着无妄，失望的摇头：“我知道我不是夫君心头爱，我们之间的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可红烨是无辜的啊，夫君不为我想，也该为了红烨想想，她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我们难道不该为了她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安隅吗？”
无妄脸色白了几分，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他亏欠了红烨太多太多，他可以不顾及落羽，但是红烨，他不得不顾。
落羽见自己目的达到，站起身来：“夫君不喜我，见我心烦，我就不在这叨扰夫君了，毕竟……我没有门主那般的美貌，能让夫君时不时忧心惦记。”
说完她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