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岸也有些感触:“这么多年,我们这么坐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苏槿儿笑了笑:“能坐下来的时候,都是因为有人要算计我们了。”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身处险境,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
“可你还是赢了,成为了北国的皇上。”
“不阿离,是我们赢了。”
“都一样吧。”苏槿儿举起酒杯:“不管我们之间结局如何,至少一开始的时候,初衷都是美好的,年岸,我敬你。”
“不,阿离,是我该敬你。”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皇上,军事紧急,明将军让属下来请皇上前去。”
年岸怒了,放下酒杯起身。
苏槿儿眼眸一转,幽幽嘀咕了句:“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上辈子的他们,不管怎么腾出时间凑在一起,不管聊到哪,年岸总是很忙,每次话说一半就要离开。
年岸脚步一顿,他看着门帘,开始挣扎犹豫了。
最终他还是朝外面喊了声:“明将军是朕最信任之人,任何事交由他全权处理。”
“可是皇上,就是明将军让属下来请您过去的。”
“朕刚刚说了,任何事都让明将军决定,谁再敢来打扰朕,朕砍了他的脑袋。”
年岸吼完后,外面终于没了声音。
他回头端起酒杯,朝苏槿儿温柔一笑:“阿离,这次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丢下你独自离开。”
苏槿儿眼眸带着盈盈笑意,却透着几分寒光:“年岸,若早些年你就如此,我们之间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是啊。”年岸叹息一声,又倒了杯酒,然后坐下:“仔细想想,阿离,那十五年,我真的欠你太多太多了。”
“论其君臣,你从不欠我什么。”
他只是太过适合那个位置,无情,决绝,阴险,一个帝王该具有的,他都有。
但偏偏上辈子的她太过重情,还天真的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
她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归根究底,也只不过是她太过天真,居然会相信一个帝王会有真心。
“不阿离,我欠你太多太多了。”
年岸闷闷的喝了几杯酒,竟然哭了起来。
“这些年来,我过于轻信柳若的话,总觉得你心里没有我,可是阿离我知道,若你心里没有我,你不会为我做那么多。”
“这个你可真的是想多了。”苏槿儿语气淡漠:“我做一切,都是为了北国。”
“那就是为了我啊。”
苏槿儿不说话了。
两人这么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许久。
苏槿儿倒是没有喝多少,年岸有些醉了。
他痴痴的望着苏槿儿:“阿离,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负你。”
苏槿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放下酒杯站起来:“我来见你,可不是为了想和你重新开始。”
“你是的阿离。”年岸跟着站起来,想要抱苏槿儿却被她躲开:“阿离,我们之间经历那么多,我不信你都忘了。”
“我说了,我没忘。”
“那阿离,我们……”
“从来就没有我们,年岸,一直以来都是你,和我,而已。”
“阿离……”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喊我,我觉得恶心。”
“那你为何要来见我。”年岸不相信她的绝情是真的:“你来,不是因为想我吗?不是想和我从头开始吗?”
苏槿儿嗤笑了声:“年岸,你好歹找个铜镜照一照,就你如今这模样,一把年纪不说,满脸的利欲熏心,你觉得我是瞎了眼才会选择你吗?”
年岸竟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然后摸着有些乱的头发,急切的说:“来南境一路折腾得,我收拾收拾再来见你。”
“不用了。”苏槿儿看着门帘外:“你应该没时间收拾了。”
“皇上,皇上。”明将军直接闯了进来。
带进来浓郁的血腥气。
他进来后直接跪在地上:“皇上,南国和南境使诈,他们根本没有交战,我的十万人马跟南国交战,死伤大半。”
话音刚落,刘忠也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皇上,老奴带的十万人马,被南境围堵,如今全数不得回,南境和南国根本没有打仗,他们是一伙的。”
年岸怔怔的听着,下意识的看向苏槿儿:“阿离,是你做的吗?”
刘忠和明将军同时抬头看过来。
苏槿儿淡定的走到年岸身边,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都别动,都别喊,不然我就掐死年岸。”
“你敢。”刘忠怒视苏槿儿:“你若杀了皇上,你怕是没法活着离开这里。”
“这……小王妃。”明将军不敢相信苏槿儿竟然在这。
年岸酒醒了大半,比起那些折损的将士,他更伤心苏槿儿来,不是想和他重新开始。
“阿离,你真的从来没想过跟我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年岸,我们从来就没开始过,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不会有。”苏槿儿手上力气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