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端起酒杯:“喝一杯?”
青鸟顿了顿端起酒杯:“喝不喝都会挨骂,那还是喝吧。”
苏槿儿仰头喝尽杯中酒,压抑已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青鸟,你说他现在在何处?”
青鸟闷闷的喝了三杯酒,声音充满哀愁:“不管主子在哪,心里一定是挂记王妃的。”
“青鸟,我好担心他,担心他没有好好吃饭,担心他没有好好睡觉,担心他……”
青鸟听得心中酸涩,不忍看苏槿儿如此难过:“主子知道王妃和小公子一切安好,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可我好想他。”
这些天她一直让自己很忙很忙,不是忙南境的事,就是忙着练武,她甚至都不敢陪年麦冬太久,怕想起年泝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她知道所有人都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所以她必须得坚强,不能让大家担心。
可是太难了,她怎么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年泝,怎么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年泝不在没关系。
青鸟侧过身去,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过来时眼睛红红的。
“王妃做得已经很好了,接下来的路,我会一直陪在王妃身边,王妃您不要太难过,若是主子知道……会心疼的。”
苏槿儿大抵是喝醉了,目光中多了几分抱怨:“他要是真的心疼,就让他来见我啊,躲起来算什么男人。”
青鸟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欲言又止了许久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见底了。
等到青鸟意识到不能再喝了,抬头一看,苏槿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而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青鸟起身看着苏槿儿:“王妃做得已经很好了,若不是有您,我根本就撑不住。”
这些话,他只敢在苏槿儿睡着了说,年泝不在的时候,他懦弱得不像个男人,还不如苏槿儿坚强。
翌日。
尽管昨晚大家喝得烂醉,天一亮大家都准时爬了起来。
“娘亲。”年麦冬也早早等在苏槿儿床边:“你今日也要出去吗?”
苏槿儿起身搂着他轻轻安抚:“南境现在有危险,我要去保护南境。”
“可是……”年麦冬抱紧了她:“娘亲也需要人保护啊。”
苏槿儿心中一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娘亲身边有很多人啊,红英姨姨,青鸟大叔,靳戈师叔,还有爷爷。”
“可是麦冬不在,麦冬也想跟着娘亲,麦冬要保护娘亲。”
“麦冬保护好自己,就是帮娘亲忙了。”
“娘亲。”年麦冬抬头望着她:“娘亲不相信麦冬能保护好娘亲吗?”
“怎么会,麦冬是娘亲身后最坚强的后盾,因为有麦冬,所以娘亲会比平时更厉害,这就是麦冬对娘亲的保护。”
“坚强的后盾?”
“是啊,麦冬是娘亲最坚强的后盾。”
年麦冬一脸坚毅,奶声中满是傲然:“我会一直做娘亲最坚强的后盾的。”
“乖,你在家看医书,我会让凤鸟师姐来陪你的。”
“娘亲放心去保护南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现在还太小了,只能照顾好自己,才能不给娘亲添乱。
等他再长大一些,他就可以像爹爹一样保护娘亲了。
年岸军队不远处。
苏槿儿,红英,青鸟,靳戈,连魏孑都来了。
几人趴在山头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
“这怕是有五十万军马。”魏孑说:“将士比我们多太多了。”
苏槿儿说:“他是破釜沉舟,京城已经丢了,我们太多顾忌,硬碰硬我们讨不到好处的。”
“冒充年岸的人已经到了西尧国那边。”青鸟说:“就等王妃一声令下了。”
“先别急。”苏槿儿望着将士中央的营帐:“年岸要破釜沉舟,最迟今晚之前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
“那我们怎么应对?”靳戈问。
苏槿儿想了许久,直直的望着那个营帐:“军营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
魏孑皱眉:“姑姑的意思是直接抓年岸?我们怕是没有机会靠近。”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靳戈来了兴致:“师姐,你快说,什么办法?”
苏槿儿站起身来:“我刚刚说了,年岸最迟今晚会对我们发起进攻。”
“然后呢然后呢?”靳戈接着追问。
“然后我们要在这之前让年岸出手。”
靳戈听不明白。
红英在一旁无奈解释:“战场瞬息万变,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干等着对方的动作,被动会变得很危险。”
靳戈两眼冒星星:“红英姐姐,你好厉害啊。”
红英脸微红,轻咳了声:“我都是跟槿儿学的。”
“已经很厉害了,我跟着师姐这么久都没有学会一星半点的。”
苏槿儿忽然回头看着魏孑:“魏孑,你赶紧回去,让魏大哥立即发动对南境的攻击。”
魏孑:“??”
“姑姑,你说的,是南境?让我们打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