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年岸听了刘忠的回话,脸色大变,发疯似的跑向未央宫。
那里自从木槿离死后,就封了起来,里面满是灰尘。
他在布满蜘蛛网的角落找到了苏槿儿说的那盆金茶花。
年岸失魂落魄的连连后退。
“皇上,您怎么了?”
年岸指着那只有泥土的花盆,手指颤抖着:“那花盆,是朕亲手做的,朕送给阿离的。”
当年他送了花盆之后,木槿离说用来种最喜欢的金茶花,后来进宫也带了进来,但是金茶花再也不开了。
木槿离曾多次提起过,说金茶花不知何时还能再开。
而这件事,就只有他和木槿离知道。
“皇上,那……木将军到底是活着还是……”
“她还活着。”年岸笑了:“她还活着啊。”
可是片刻后他又哭了:“朕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她那么像阿离,她那么像啊。”
刘忠听得糊涂了:“皇上,谁像木将军啊?”
“苏槿儿啊,她就是阿离,她是朕的阿离啊。”
“这……小王妃是木将军,怎么可能?”
“若不是她,年泝怎么可能留她在身边,还那般护着,若不是她,又怎么可能对朕如此了解。”
他多次见苏槿儿,明明都感觉到了她像木槿离,后来苏槿儿说是木槿离的徒弟,他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如此。
可是即便是徒弟,也不可能行事性格都那么像。
年岸踉跄的走到角落,将花盆抱在怀里。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更像是个失去一切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阿离,你回来了,却不来见我,你是在怨我吗?你是在恨我的对吗?可是阿离,我这辈子,就只喜欢过你啊,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叛我,我们该有多幸福。”
“年泝究竟哪里好,你宁愿选择他都不选择我,我为你后位一直空悬,你当真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吗?”
刘忠听得心跟着疼,跪下来陪在年岸身边:“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刘忠啊,朕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怎么会错,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国,是木将军不够理解您。”
“可是阿离为何不理解朕,为何宁愿选择那个病秧子,为何啊。”
之后年岸就像疯了一样,抱着花盆在未央宫谁也不见,每日就只有刘忠会进去送些吃食。
这一呆就是整整五天。
一直到刘忠带来了战争的消息。
“皇上,您要振作啊,七绝下了七绝令,让西尧国和南国对北国发起战争,您要赶紧出去主持局面啊。”
年岸终于走出角落,衣服破了,长发乱了,哪里还有一个帝王的威严。
“你说什么?”
“西尧国和南国打过来了。”
年岸低头看着怀里的花盆,眸子里的怀念变得狠厉。
他猛然摔碎了花盆:“阿离,你对朕可真够狠的。”
可他释怀不了被她遗弃,在此颓废了整整五日,却得来了这个消息。
“皇上,您要赶紧出去想对策啊,满朝文武都还在等着您。”
“对策?朕无需对策,这北国,保不住朕就不保了,去,点兵等着朕,朕要御驾亲征。”
刘忠愣住了:“皇上您要征哪里?”
“南境。”年岸眼底满是疯狂:“朕的阿离,只能属于朕,年泝那个病秧子没资格拥有。”
年岸彻底疯了,北国不要了,京城也放弃了,带着三十万将士,直逼南境。
半个月后,苏槿儿他们终于到了南境。
“大姐,你慢点,不行就不要下地了。”
苏瑶儿笑着摇头:“都躺了快一个月了,我想走动试试看。”
年泝留下的断续膏药效很好,苏瑶儿双腿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身上的伤也都痊愈了。
就是脸上的疤痕太深无法消退。
不过苏瑶儿并不在意,能活下来她已经很知足了。
“瑶儿姨姨,我扶着你。”
“哎,谢谢我们麦冬。”
年近安走过来说:“丫头,我们已经到了南境,再往南走一个时辰,就到我的府邸了。”
苏槿儿点点头:“这一路辛苦相爷了。”
“我哪里辛苦了,倒是麦冬。”年近安心疼的看着年麦冬:“这一路孩子都瘦了。”
年麦冬还小,又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这一路吃多少吐多少,又不敢停留太久,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苏槿儿也心疼:“还好到了,让马骞开点调理的药,给麦冬吃吃会好很多的。”
年麦冬听到这话回头,奶声奶气的说:“娘亲,麦冬自己也会配药了哦,不用麻烦马骞大叔。”
“哈哈,不愧是我孙子,小天才一个,这医术啊,以后会比你爹爹更精湛的。”
提到年泝,年麦冬小嘴一撇,泪眼汪汪的,可看到苏槿儿,他还是勉强笑出声:“麦冬会变得跟爹爹一样厉害的。”
年近安也知道提到年泝苏槿儿会难受,便赶紧转移话题:“丫头啊,你陪着麦冬,我去看看青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