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姨姨。”
小麦冬忽然出现在门口,紧张不安的看着苏槿儿。
苏槿儿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怒火,看向小麦冬,艰难的扯了一抹笑意。
“麦冬。”
小麦冬扑到她怀里:“槿儿姨姨怎么了?”
“我没事。”苏槿儿痛苦的闭上眼,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不管她说什么,年泝都不会收手了。
“麦冬,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小麦冬在她怀里点点头。
苏槿儿弯腰将他抱起来,背对着年泝:“王爷如此为了木槿离,可曾想过,她愿不愿要。”
然后就带着小麦冬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年近安看到了小麦冬的脸,一脸震惊的走到门口。
“小子,那孩子……”
“噗!”
年泝扶着轮椅吐了一大口鲜血。
“小子。”
“王爷。”
年近安慌了神,在他身上摸索:“药呢,你的药呢,放哪了。”
年泝恹恹的拉住他的手:“我吃过药了。”
“吃过药怎么还吐血了。”年近安红了眼:“你一直不爱吃药,肯定是没吃药,药在哪,青鸟在哪,让他拿药来。”
“相爷……”年泝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我如今,吃什么药都无用了。”
年近安像是瞬间苍老了,低声喃喃:“无用了,无用了……”
靳戈激动的质问年泝:“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知道她是师姐,为何不告诉她,还有麦冬……”
“靳戈!”
“你吼我做什么,就你这身子,我还怕你不成,我现在就去告诉师姐一切。”
年泝声音冰冷阴沉:“你不想回七绝了是吗?”
靳戈脚步顿住,气愤不已又不敢真的去。
他不是怕回不去七绝,而是年泝都如此威胁他了,是多不想他把这些事告诉苏槿儿。
年近安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麦冬又是谁?”
年泝拿出手帕擦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多了几分慈爱:“相爷,你不是说怕抱不上孙子吗?”
“你再这么折腾,我怎么抱得了孙子。”
“刚刚那个孩子,他叫麦冬。”年泝一字一句的说:“他是我和木槿离的孩子。”
年近安当场震惊,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许久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子,你说啥?”
年泝不厌其烦的又重复:“麦冬,是我和木槿离的孩子。”
“就……就刚刚那个,长得很像木槿离的小小子?”
年泝点头。
年近安先是愣住,然后喜极而泣,最后都化为欣慰和遗憾。
“槿离丫头,竟然给你生了个孩子,竟然……她该吃了多少苦头。”
年泝捂着抽痛的心,视线已经模糊了:“相爷,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混蛋,她吃的所有苦,都是因为我,她受的所有罪,也都是因为我,连她的死,都是我造成的。”
靳戈听不下去了:“师姐的事,我知道的不全面,但这么久我也了解了不少,杀了师姐的,是年岸,是北国,不是你。”
年近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靳戈的衣襟:“你这小子,话说清楚了,你喊木槿离师姐,又喊我儿媳妇师姐,几个意思?”
“这个……”靳戈不知道该不该说。
“木槿离,就是苏槿儿。”年泝开口解释了。
靳戈嘟囔了声:“跟他你都愿意说,为何就不敢跟师姐说清楚。”
年近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叫木槿离就是苏槿儿,这分明就是两个人,怎么就是同一个人了。”
他想了想又说:“苏槿儿确实有些像木槿离,但苏槿儿不是黎兄的孩子吗?怎么成了苏槿儿。”
年泝看了他一眼:“非要追问,说了你又不信,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
说着就要离开。
年近安拉住轮椅:“小子,你今天不说清楚,哪里都别想去。”
年泝回头,苦涩一笑:“你也知道,我时日不多了,我得加快计划,在我离开后,他们母子才有庇护之处。”
年近安皱眉:“你就差这点时间吗?”
“我差啊。”年泝语气带了几分央求:“爹,帮帮我好吗?”
年近安浑身一震,这声爹他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自从当初他强行把年泝带去东境,让他再也见不到木槿离,他就没再喊过一声爹。
年近安闭上眼长叹一声:“罢了,老子这辈子注定欠了你的,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既回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理,我先去探访几位老朋友。”
“谢谢爹。”
年近安又是一脸严肃:“不过说好,等我回来,你要跟我解释一切,还有,今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特别是你的身子状况。”
“好,我答应爹。”
年近安走了后,年泝长长舒了口气,身子一软靠在轮椅上。
靳戈眼疾手快扶住他,不然都滑到地上了。
他不敢相信,这个在七绝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长老,如今变得如此脆弱,好似一阵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