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泝抓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往外走的每一步,心都在滴血。
他痛苦自己的身心再也不只是属于她一人,更痛苦这结果是她一手造成的。
尽管是为了救他的命,但他不要如此。
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他想到自己不能陪伴她身边,宁愿自己忍着都不愿要了她,又何惧死亡。
“王爷……”
“抱歉槿儿,我得先回去了,你……过会我让青鸟来接你。”
年泝没办法再面对她,又觉得浑身脏得恶心,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肮脏的一面。
说着拉开了门。
潇潇正好过来,看到醒来的年泝,笑着打招呼:“公子醒了啊,你夫人可是守了你一夜。”
年泝看都没看潇潇一眼,越过她离开了。
潇潇一脸纳闷走进来,见苏槿儿脸色苍白,饶有兴趣的问:“让我猜猜看,他不知道你是怎么给他解开情果的?”
苏槿儿累极了,没有力气跟潇潇闲聊。
有气无力的站起来后,缓缓行了个礼:“昨晚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你给了银子的。”潇潇多看了她一眼:“衣裳脏成这样,换身衣裳再走吧。”
“不用了。”
“等一下。”潇潇叫住她,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不知能否请教姑娘的名讳。”
说完又道:“姑娘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无论言语谈吐,还是那份魄力,眼前的女孩,都和当年的木槿离像极了。
而且最重要的,别的女人看她眼神总是带着偏见又或者其他,只有苏槿儿,眼神澄澈,看她跟看陌生人没有区别。
这也是潇潇昨晚愿意帮忙救年泝的原因。
“苏槿儿,我的名字。”
“苏槿儿?好耳熟。”潇潇猛然一惊:“你是小王妃?那刚刚那人岂不是……”
“我们悄悄的来,也会悄悄的走,不会影响你们这的。”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堂堂小王爷,居然会中情果这种毒。”
苏槿儿眯起眼眸:“是啊,我也好奇。”
西尧国的东西,怎么落到北国京城来的。
最近西尧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沉寂多年的战争,又要爆发了吗?
西尧国皇帝的野心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想要一统三国,隔得最近的就是北国,所以想先拿下北国。
但是这么些年都没能如愿,因为有她,如今她不在了,西尧国的手都伸到京城来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潇潇,你那可还有情果?”
潇潇脸色微变,不答反问:“我倒是想问一句小王妃,好似认识我一般,您又是如何知道我知道情果的?难道小王妃知道我是谁?”
苏槿儿理解她为何忽然警惕起来,毕竟西尧国的人在京城,被人知道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她很认真的回答她:“是,我知道你的一切,因为我是木槿离的徒弟。”
潇潇愕然看着她:“你是木将军的徒弟?”
“嗯。”
“可……”木槿离从来不收徒弟的,潇潇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当真是?”
“木槿离同我说过你的一切,所以我知道,七年前,是木槿离把你从西尧国妓院救出来,你还在东境住了几年,帮那边被战乱连累的百姓安家。”
苏槿儿说出这些后,潇潇不得不相信了。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拿着一个盒子走来:“我来时就带了一颗,给你了。”
“多谢。”
苏槿儿走出门,潇潇紧跟在后面:“小王妃,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你问。”
“木将军,当真是难产而死吗?”
苏槿儿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她。
潇潇最能看人脸色,知道她为难,便换了个问题:“小王妃可知道木将军的坟墓在哪?”
她的坟墓吗?她好像有些记不清了:“出城往西两里地,那有片林子,在林子的西边,一棵槐树下的无字碑,就是木槿离的坟墓。”
苏槿儿有些想笑,恍惚间觉得自己死了很久很久了,但想起来又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埋葬在哪里。
潇潇朝她行了一个大礼,那是西尧国才会有的礼。
“多谢小王妃。”
苏槿儿出来才发现,这个妓院叫潇潇阁。
她没有问潇潇来北国有什么目的,因为已经不在乎了,她不在乎北国将来是兴是亡。
“槿儿姑娘。”
青鸟在意料之中出现了,而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青鸟处理的。
看着那偌大的轿子,她怔了一下:“王爷呢?”
“主子已经回去了。”
“他……是不是很生气?”
青鸟摇摇头:“主子永远不会生槿儿姑娘的气。”
苏槿儿苦涩一笑,那是因为青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槿儿姑娘,咱们先回家吧。”
“好。”
苏槿儿坐在马车上就昏昏沉沉的,什么时候到了相爷府都不知道。
青鸟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