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果断起身,她没有什么需要年岸给的。
而柳若,她费尽心思将她弄到了大理寺,又怎么会轻而易举让她出来。
刚欲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看着年岸:“皇上当真愿意给臣妾想要的,来换取柳将军出来?”
年岸光听着她语气就知道,这个想要的绝对是他不想给的。
但眼下他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要朕能给的。”
“皇上放心,臣妾没有那么贪心。”
年岸冷哼:“说吧,你要什么。”
苏槿儿坐下来后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冰莲。”
年岸一听脸色大变:“你要什么?”
不等苏槿儿回答,他又问:“你怎么知道冰莲的?”
苏槿儿一脸平静:“皇上愿给吗?”
“年泝告诉你的?”
“看来是不愿给了。”
苏槿儿也不回答他,自顾自的说完起身欲走。
年岸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苏槿儿,你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让你走了吗?”
苏槿儿施施然一笑:“皇上要臣妾对您三跪九叩,至少该在宫里或者相爷府,在这就只有您和臣妾,臣妾行礼不行礼,似乎也没那么要紧吧?”
“只要朕是这北国的皇帝一天,无论在哪,朕没说话,你该跪的还得跪。”
苏槿儿眨眨眼:“照着皇上这意思,臣妾要是不跪,出了这里,您说臣妾辱骂您,诛臣妾的九族吗?”
年岸刚欲发怒,忽然间想到什么,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苏槿儿目光锐利看着他:“可就算臣妾跪了,没人看见,您只要说臣妾辱骂了您,臣妾不得跟当年的黎丞相一样,被诛九族不是。”
“苏槿儿。”黎丞相像是年岸心里的刺,苏槿儿提了后,他脸色变得相当难看,眼神都带了几分杀意。
苏槿儿适宜的笑了笑:“臣妾开个玩笑,皇上您要臣妾行礼,臣妾行就是了。”
说完行了个礼:“臣妾出来也久了王爷会担心,就先告退了。”
“站住!”年岸死死瞪着她:“你非要冰莲才肯放了若若是吗?”
苏槿儿笑得坦然:“臣妾说了,起身不贪。”
普天之下仅此一朵冰莲,她开口要了,还说不贪。
年岸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阴沉沉的看着她问:“你要冰莲做什么?”
苏槿儿一脸天真:“听说冰莲好看,臣妾就想瞧一瞧。”
年岸气结:“就只为了看一眼?”
“臣妾是个俗人,就图个好看。”
“那可知那冰莲有多珍贵?”
“臣妾不知,不过臣妾想着,再珍贵,都没有柳将军对皇上来说珍贵吧?”
年岸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在他心里,柳若怎么可能有冰莲珍贵,但眼下他需要柳若才能成事,权衡利弊间,答案也昭之若揭了。
年岸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自信又淡然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恍惚间,那人也是这般在他面前,自信的说着‘不就是敌军,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西尧国的人要是敢来,我给帮你打回去’。
她真的……像极了她……
“好,冰莲朕给你。”
苏槿儿笑不出来了,她深知年岸有多喜欢那朵冰莲,当初折了她多少兵力带回来,年岸藏得很深几乎没人知道。
眼下若是年岸愿意拿冰莲换柳若,只有一个可能,柳若那有他需要的东西,或者说现在的柳若,他还有利用之处。
年岸又道:“朕不管你要冰莲是做什么,那冰莲世间只有一朵了,朕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
苏槿儿眉心一拧,忽然笑了:“臣妾一介妇人,能答应皇上什么条件啊。”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
这下变得被动的就是苏槿儿了。
一想到年泝的身体,她也不得不妥协,不过表面还是风轻云淡:“臣妾答应皇上,谁让臣妾对那冰莲实在好奇呢。”
“朕等会让人将冰莲送到相爷府,还请苏王妃记住自己答应的,去大理寺走一趟。”
苏槿儿面色不改:“既然是误会,臣妾当然要去跟大理寺卿说清楚了,总不能因为误会而让咱们北国女将军锒铛入狱吧。”
年岸嫌烦的挥手:“你可以走了。”
苏槿儿起身行了礼,慢悠悠又说了句:“昔日木槿离为了保护那朵冰莲险些丧命,皇上都不曾拿出来给木将军疗伤,如今倒是甘愿拿来换柳将军一命,看来民间传闻皆虚,皇上心里更在乎的,还是柳将军啊。”
年岸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声音冰冷:“不管年泝同你说过什么,有些话,不该你说的不要多嘴,小心祸从口出。”
苏槿儿浅浅一笑:“柳将军应该跟皇上说起过,臣妾是木槿离的徒弟,皇上怎么会想到是王爷告诉臣妾的,而不是木槿离呢。”
年岸猛然看向他:“是阿离告诉你这些的?”
“木槿离同我说了很多很多。”
“她……”年岸忽然有些哽咽:“怨朕吗?”
怨吗?她不怨,她只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