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赶紧跪下:“末将真不知道此事,待末将将小野种领回去,好好盘问,定给小王爷和苏王妃一个交代。”
“王爷把人带回来,自会盘查,柳将军要把孩子领回去……”苏槿儿拖长了尾音,话锋一转变得锐利:“怕是会让人怀疑,柳将军的用心了。”
柳若镇定自若的解释:“末将对天发誓,绝对不知晓此事,不信小王爷苏王妃可以问小野种。”
苏槿儿舌头顶了顶腮帮,眼神透着戾气:“我给这孩子取了名字了,还请柳将军不要再一口一个小野种的叫。”
柳若诧异看着她:“苏王妃这话的意思是,不会将孩子还我了?”
“人你要领走,就一并去大理寺,关于昨日本王遇刺一事,你好生跟大理寺交代吧。”
年泝提到大理寺,柳若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沉默了片刻:“末将也不瞒小王爷,这孩子来历不干净,末将不敢让孩子留在相爷府,怕是会辱了相爷府的门楣。”
“来历不干净?”苏槿儿问:“这话何意?”
柳若有意无意的看了年泝一眼,然后解释道:“这孩子的母亲本是青楼妓女,使了手段怀了一商人的孩子,商人的妻子知晓后,欲将妓女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但妓女躲起来将孩子生下来了。”
“后带着孩子上门想讨个位分,却不想商人的妻子直接气死了,商人便买凶要杀妓女和孩子,正巧那日遇上我,妓女将孩子卖给了我自己逃命去了。”
苏槿儿心猛然一沉,扭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不出所料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阴冷,眼神透着狠厉。
“还真是个精彩的故事。”
苏槿儿拉着小麦冬的手紧了紧,心慌得不行。
她可以确信,小麦冬的身世绝不是柳若说的那样。
而柳若那样说,是想激怒年泝。
当年大王爷在外喝多了酒,就是被一个妓女算计坏了孩子,最后带着孩子逼上门将年泝的母亲气死了。
大王爷气得直接杀了妓女和孩子,而那之后,年泝跟大王爷之间就一直有隔阂,父子俩关系变得很僵。
这件事当年被先皇压下来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知道还是年泝跟她说的。
而年泝同她说的时候,柳若就躲在屏风后,所以这件事柳若也是知道的。
年泝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小麦冬,苏槿儿将小麦冬藏在身后,骇然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了。
“王爷,孩子是无辜的。”她眼神带着几分央求。
年泝眼底闪过一丝疑虑:“本王可什么都还没说。”
而苏槿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求他留下小麦冬。
可为何之前不求,偏在柳若说了小麦冬的身世之后求。
难道苏槿儿,也知道那件事?
年泝心里越发不快,又郁闷也有难过。
这个苏槿儿,在姐姐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怎么什么都和苏槿儿说了。
柳若见年泝神色有了变化,急忙又说道:“也不是末将故意叫这孩子小野种,但确实他是个不被父母接受的孩子,末将不认识他父母,也不知他该信什么。”
“你既不认识他父母,又怎知他父母的故事,还说得这么详细。”
苏槿儿的质问让柳若愣了一下。
不过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这些都是孩子的母亲告诉末将的,末将也是可怜那个女人,才买了这个孩子。”
“多少钱?”
“啊?”
苏槿儿重复了一遍:“你多少钱买的他。”
柳若是完全没想到苏槿儿会这么一问,想了片刻才说道:“一百两。”
苏槿儿直接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丢出去:“这里是一千两,加上你这五年的养育,这孩子以后跟你再没有关系。”
柳若很聪明,她没有拿银票,而是看着年泝问:“小王爷要买这个孩子?”
苏槿儿有些急了:“银子我给你了,是我要买,你问王爷做什么?”
“苏槿儿。”年泝语气冰冷:“你当本王不存在是吗?”
“姐姐你也太不懂事了。”杨玉淑走到年泝身旁:“王爷这刚成亲,家里就多了一个孩子,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了。”
“你闭嘴。”苏槿儿直接甩给杨玉淑三个字。
杨玉淑一阵委屈,蹲在轮椅边上:“王爷,您看姐姐,臣妾又没说错,姐姐不顾这么多人在吼臣妾,王爷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年泝看都懒得看杨玉淑:“滚出去。”
“王爷,您怎么能……”
“还要本王说第二遍?”
还好刘嬷嬷反应快,赶紧上来将哭戚戚的杨玉淑拉走了。
吴管家也是有眼力见的,一个眼色让大厅里所有奴仆都下去了。
此时大厅就只有年泝苏槿儿,还有柳若和小麦冬了。
苏槿儿走到轮椅边上,蹲下来用央求的眼神看着男人。
“王爷,求你让麦冬留下,可以吗?”
年泝抿着唇,低头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眼眸,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的难受。
视线在那边的小麦冬身上扫过,目光多了几分厌弃。
“本王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