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看着秦栩栩的背影，挑了挑眉，“有趣。”
秦栩栩从宴会上逃出来，没多久就被老太太发现了，电话打来，语气很不善。
“秦栩栩，我让你好好跟李钰培养感情，你居然把人就这么丢在这里，你当真是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我不喜欢他，他对我也没兴趣……”
“那就想办法让他对你有兴趣！我告诉你，秦家和李家的联姻，已经定了，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至于你心里那点打算，趁早给我放弃。否则，即便江家养了你二十几年，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秦栩栩一个人站在路边，眼眶通红，她虽然回秦家时间很短，但也知道秦老太太的个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绝对不允许有人反驳。
如今她当众忤逆，已经触及老太太的底线，若是再反抗她，恐怕真的会对江家出手。
可就这么认命，她不甘心。
“您知道为什么秦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您知道为什么秦博远一个月都不回家几次吗？”
“混账！他是你父亲。”
“父亲？除了我身上的血有他一半的功劳，他还做过什么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他爱过的那些女人更可怜。您专制，蛮横，不讲道理，所以他会觉得回家是一件很窒息的事情。其实不只是他们可怜，您更可怜。这么大年纪，还要操心家族的事情，可是您都八十几岁了，就算能长命百岁，您还能管到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吗？”
“秦栩栩……”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一直都是江栩栩。奶奶，知道我不是江家的女儿时，我很迷茫，你说我姓秦，是你的孙女时，我是真心想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但这段时间我发现，你需要的不是一个亲人，而是留着秦家血脉的孙女。你也不是需要陪伴，而是一个可以帮助秦家的筹码。”
秦老太太那边沉默了许久，她的前半生，是为了娘家桑氏而活，嫁到秦家之后，便是为了秦家而活。
不管是结婚、生子，都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
“我不愿意。”秦栩栩继续道，“我不愿意成为一个向你一样的女人，如果我要结婚，肯定只能是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有一点我或许和您有点像，坚持。”
“您为了秦家坚持了一辈子，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也会坚持下去的！至于联姻，抱歉，我不能答应您。您若是为此迁怒江家，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失去的不会只是一个筹码，而是你唯一的孙女。”
说完，秦栩栩直接挂断电话。
她此刻正站在江津的公寓门口，鼻子有些发酸，敲了敲门，许久都没见有人来开门。
她只好靠墙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膝盖。
晚上很冷很冷，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礼服，连外套都没穿，冻得脖子和肩膀都有些发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腿脚都有些麻了，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江津的声音。
“栩栩？”
他声音有些颤抖，自从栩栩回到秦家之后，他们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他不敢去找她，更怕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秦栩栩红着眼眶抬头，委屈的撇了撇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