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琊低着头没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沈华封抬眸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说道，“许琊，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马上去问一下S集团，秦总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让他们提出一个理由，如果是故意为难华盛集团，那么，大家就只好撕破脸了。”
如今他已经亏不起了，会不会得罪那个神秘的秦总，他已经顾不上了，若是S集团真的拒绝验收货物，那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做出来的商品，只能以低价的形式售卖，到时候连本都回不来。
“沈总，是布料的问题。”
“布料？那不是念念亲自去收购的吗？我和你都检查过，并没有任何质量上的问题。”
“质量没问题，但布料上的染色和刺绣，都不对。我已经去核对过样布了，范氏纺织之前给样布都是对的，但其中有三分之一，掺了一些有瑕疵的布料，若不仔细看，确实不易发现。”
他们从事这一行时间太短，工人对这些东西又不懂，只是流水线操作，即便有几个工人发现了一些问题，也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反正对他们来说，计件的工作，只需要完成量就可以了，至于质量把控，不是他们的活。
“质检在做什么！我千叮咛万嘱咐，S集团对工艺的要求很高，不是之前那种合作方，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你……马上去查一下，有多少不合格的产品，全部重做！至于范氏纺织那边，你亲自去一趟，他吐出来多少瑕疵布料，全部都给我咽回去。”
沈华封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本以为第一季度交货之后，和S集团的长期合作就稳了，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我马上去。”
话音落了，过了好几秒，许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华封，欲言又止。
沈华封转过头看许琊，面露不悦之色：“你还站着干嘛？赶紧去啊！难道还要我教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叔叔。”
“许琊，这里是公司，你还是叫我沈总比较合适，如果是公事，就直接说，如果是私事，下班再说。”
许琊犹豫了几秒后，说道：“是关于念念的事情。”
沈华封眉头一皱，他早就知道许琊对自己女儿的那点心思，但可惜了，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许琊。之前对许琊说的那些，不过就是希望他继续为自己办事。
“我知道你和念念从小感情就好，你对她的心思，我也明白。”
“沈叔叔，我发誓，我会对念念好，一辈子都会对她好，我爱她，我想娶她。我知道她心里有别人，我也知道您最近一直希望沈家和盛家联姻，但盛曜君不是良人，念念对她更是没有任何感情，那天在宴会之后，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念念或许就……”
他抿着唇，一脸认真地看着沈华封。
哪怕余烟晚说的都是真的，哪怕他收到的那些照片，证据都是事实，可已经过去十年了，物是人非。他若追究，势必会失去念念。为了她，他可以放弃报仇，甚至继续当一个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