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浪费唇舌。
"那个伊多尔分明就是车计国的单于,怎么会还活着,而且成了弗洛弗国的左贤王……"
她摸着下巴,思索着:"会不会只是刚好重名……"
毕竟这些北域人名字都乱七八糟的,重复的名字也不奇怪吧?原主的名字不也和她的一模一样?
呼延少司:"如果不是那么可疑的国家的话,你这个分析倒是合理。"
他看着嬴金陵问道:"你当年灭了车计国,亲眼见过这个伊多尔了吗?"
嬴金陵摇摇头,"当年的部署计划本来是要我对上主力部队的,结果他们临时改变策略,我遇上的是右贤王的部队,单于伊多尔碰上的是另一支大周的军队,我们伤亡惨重,被他逃脱了。"
然后这个伊多尔就下落不明了。
呼延少司挑眉笑道:"如此说来,也许真的是他本人呢,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药,现在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个神秘的国家,在那里当左贤王。"
"这个世界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吗?"
"谁知道,反正我是没有兴趣。"呼延少司扇了扇羽扇,"不过有我也不介意吃一吃,我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虽然没有特意追求长生不老,但是如果可以长生不老的话也不会介意。"
"扯远了,我们聊回伊多尔,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所以没有办法根据你的形容来判断是不是他本人。"嬴金陵纠结道。
呼延少司挑了下眉梢,"这个家伙在宫里面挂着你的画像,超级大超级仙画得,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本人了,对你念念不忘。"
"他都没有见过我。"嬴金陵翻了个白眼。
"没见过又怎么样,你威名远播啊,北域谁不怕你?"
"按你这个说法他对我念念不忘就是想随时随地把我咔嚓掉,或者挂着我的画像辟邪。"嬴金陵扫了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一想到有一个人挂着她的画像,时不时阴森森地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呼延少司哈哈大笑:"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笑完就敛起了神色:"总之这个弗洛弗国,我们一定要万分注意,目前他们还是没什么动静,你们可以专注先对付慕延征。"
嬴金陵点头,"等兽疫这件事妥善处理完,我们就要快速攻下吴洲郡,不能再拖了。"
他们已经浪费了七个月了,七个月也不知道敌人那边怎么样。
此时的吴州郡长平县。
慕梓建咳嗽着醒过来,自从那个暴雪天受凉回来,他就感染了风寒,虽然很快就好了,但是也落下了病根。
别说这个季节了,就是在炎炎夏日,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冷。
那日的情境历历在目,他差一点点就能追上嬴金陵了!
忽然他被什么东西给砸到,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营地里。
慕梓建猜测是慕以薰把他弄回来的,不然他也许就要冻死在雪地里都没人知道,成了雪山里面的一堆无名白骨。
已经七个月了,他们居然又苟住了七个月,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朝廷……父皇果然没有派援军来,他孤军奋战到了现在,守住了吴洲郡。
嬴金陵她真的找到了昆仑了吗?她回来了吗?
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慕梓建,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但是光从绯灵军按兵不动来看,兽疫应该是没有得到控制的。
慕梓建又咳嗽了几声,他从榻上下来,打算去看看练兵。
“她回来了哦。”
慕以薰不知道什时候出现在营帐外面,他抱着手臂看戏的表情,“绯灵军不久后就会全面攻过来,想好法子了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回来了?她现在才回来吗?”
慕梓建有些激动地抓住慕以薰的肩膀。
慕以薰轻松拿掉用力按在自己肩膀的两只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的,“你居然关心嬴金陵多过关心吴洲郡。”
“因为她是敌方统帅!”慕梓建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慕以薰不置可否地轻笑了声,“你最好有所准备,不然这次可不会这么轻松。”
“我知道。”慕梓建攥紧了拳头,他抬头看向慕以薰:“你这次还会帮忙吗?”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然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慕以薰的忠告非常有道理,可慕梓建就是觉得他欠揍,明明是他说要联手的,结果总是作壁上观,虽然他已经帮了他很多的忙。
“谢谢你的忠告。”
*
兽疫的药已经发放了下去,严格按照规定,所有的工作都有条不絮进行着。
虽然已经等了七个月才等来特效的药物,但之前的缓解方法也很有用,所以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恐慌,形势算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至于那些服用了削骨散葫蔓藤的人,另外发放了耳鼠箴鱼汤,每日一副,喝足七天就能彻底清除掉体内的余毒。
“封镜,你感觉怎么样?”
嬴金陵特意来找封镜,看看七天后他是不是完全清毒了,三王子跟在他身后,“看看没有我,你能不能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