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金陵这才抬眼看他:“你们楚魂国传闻中的雇佣兵,真的存在吗?”
呼延少司绕到她对面坐下来,单手支着下巴道:“这是一个远古的传说了,很难说是不是真的存在,你说的那个丰度镇,从来都不在我们楚魂国的地图上出现过。”
“所以啊问你没用。”嬴金陵说着又翻完了一本文献,“还是得找找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不如去实地考察?”呼延少司提议。
“小婴已经去了实地考察,到现在都一无所获,所以我才来翻古籍的。”嬴金陵说,“对了,那个面具男还是没有消息吗?”
呼延少司摇头,“我跟我师弟通了信,他说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嬴金陵点头,他也让封镜去查过了李家人,没什么可疑的,他们一家子现在都已经是商人了,年老的一辈不在,年轻人基本对于朝廷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走吧。”她忽然起身。
“去哪?”呼延少司问。
“实地考察。”
“你不说你的情哥哥已经去了,一无所获,所以你要在这里研究?”
嬴金陵无视了呼延少司的调侃,她看着他笑道:“你的意思不是要我到那里去吗?不去到现场你就不会给我提示。”
这个呼延少司,虽然处处都帮着她向着她,也确实是隐藏了很多秘密并不会都告诉她,或者等他心情好了,或者等他心血来潮,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恶劣的家伙。
“看来小师妹已经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了。”呼延少司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毕竟是楚魂国的第一巫师,有些事未必难得到我。”
“走了,叫上宝妹妹,来一场师兄妹间愉快的短途之旅。”
*
大周,椒房殿。
太子站在宫殿门外已经有半天了,他就这么站着哪里都没去。
“母后……你骗了我。”
太子苦笑了下,“你明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一直推心置腹的人,到最后没有告诉他真相,就这么走了,走得干净利落,连心腹丫鬟都带走了,他还傻傻的帮忙做掩护。
太子用靴尖在脚下画着凰符,这个他已经熟烂在心的图案。
这个护身符真的有用吗?
是不是也是你在骗我?
“你要休了父皇,你说他窃国,还要讨伐他,那我呢?”
太子朝着椒房殿大喊,却没有人会再回应他。
“你要我怎么办?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太子有些颓然地坐下来,他不想知道帝罪诏上面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想管它们是不是真的,那可是他的父皇啊!
“太子殿下,原来你在这里啊,奴才找了你很久了。”
太子听到了福来海的声音,他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福来海。
福来海绕到太子面前,有些语重心长:“奴才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奴才斗胆僭越,有些事情还是希望太子殿下可以自己主动跟陛下说明,不然难消陛下心头之虑啊。”
太子抬眼看福来海,“什么心头之虑?”
“太子殿下分明是知道奴才在指什么。”
太子呵笑一声:“父皇怀疑本宫也要谋反吗?”
“殿下!”福来海紧张地看了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继续道:“话不可以乱说。”
太子嗤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里知道。”
父皇猜忌他,他无可厚非,换做是他,可能也会这么想吧?
嬴金陵,你真是一点都不为我考虑考虑,你想到了桃桃想到了红袖,想到了椒房殿里上上下下的奴才,怎么就不想想我呢?
给我画个虎符要干嘛?让我也造父皇的反?
福来海:“殿下到宣室殿的时候可不要这么乱说话。”
“原来是父皇让你来找本宫的?”
“正是,陛下让您到宣室殿一趟。”
太子起身:“带路吧。”
来到宣室殿的太子,看着龙椅上充满了王者霸气的帝皇,他忽然想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父皇之间好像就生疏了不少,就像普通的君与臣。
“太子来了。”
慕延征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过去。
“儿臣来了。”
慕延征笑着,笑意却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太子能感觉得出来。
父皇已经很久没叫他建儿了。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了,朝廷正是用兵之际,东宫也不需那么兵,你把虎符给朕,朕重新调配兵马。”
太子心里一凉,父皇这就要让他交出东宫的兵符了?
父皇是真的怀疑他!
“父皇,儿臣的兵符不见了。”
太子话一出,慕延征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晦暗不明地开口:“不见了?”
“是的,不见了,请父皇降罪。”太子说着跪了下来。
“何时不见的?”
“儿臣也不知。”
“你不知,还是不敢说?或者是不愿意交给朕?”
太子垂首,余光只见到一双华贵的靴子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然后在他面前停下,他的心脏也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