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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抓到了个人，在地牢里。”段奇匆匆走来。
“谁？”
“顾十万。”
慕玄婴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摆手道：“随便处置了便是。”
“他说他手上有您很感兴趣的东西，要亲自见您。”段奇说。
慕玄婴：“把他押过来。”
顾十万被五花大绑进来，他对段奇骂骂咧咧，一见到慕玄婴阴恻恻的脸后就果断闭上了嘴。
这废帝怎么和他印象中不太一样？他看着觉得心里发怵，不太敢直视。
之前他就怀疑了，段奇是慕玄婴的近侍，武功这么高。
看来这丫隐藏得很深啊！
有了这个认知后，顾十万反而放心了，他好不容易逃出来，要是落在一个废物王爷手里，转头给扭送到朝廷，他估计一辈子就这么完蛋了。
慕玄婴不和顾十万废话，直接冷着脸问：“有话就说，敢说废话就杀了你。”
顾十万被慕玄婴眼里沉凝的阴鸷吓得移开视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煞有介事道：“事关秦王您，您保证听了之后会感激我的！”
如果是以前，他这些证据可不得和慕玄婴谈个天价的条件！
可惜他现在只是阶下囚，只能任人鱼肉了……
“再废话你就可以不开口了。”慕玄婴懒得和这种人耗费过多的时间。
顾十万忍着气，不情不愿道：“秦王爷现在看不起我，听了之后就知道感激我了。”
他不小心又对上慕玄婴幽冷冰寒的眸子，吓得缩了缩脖子，终于是不再废话了：“宗正寺卿贺槐山，我有他陷害你的证据！”
话一出，段奇就一阵激动，他按奈不住兴奋地望向慕玄婴。
见慕玄婴只是眉梢挑了一下，并没有很大的波动，段奇才收敛好表情。
顾十万见慕玄婴还是没有什么波动，暗骂一句真够装，他只好把保命用也是催命用的证据从怀里拿出来，“这可是我妹妹用命换回来的消息，我为了找到证据也是拼了半条命了。”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流放，他不甘心就这么成了君王的弃子！
既然天子见死不救，就别怪他这个做臣子的了。
他想了很久，妹妹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被灭口？
而且消息都送到天子手里，也还是让贺家的人得逞了？
他不是个蠢人，不然也不会做到右将军的位置，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天子也和贺家同流合污！
什么样的事能让九五之尊也要忌惮，那就只能是关于废帝了。
顾十万一路逃命一路拼命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事就会留下痕迹，经过他辗转了这么个月，三番五次死里逃生，深入虎穴，终于让他找到了贺家的死穴！
慕玄婴接过段奇递来的卷轴和密函，半是赞赏半是揶揄：“顾将军有这本事，不当细作真是可惜了。”
顾十万自嘲地笑了笑：“人为了活命有时候真的会激发无限的潜能，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秦王爷应该是最清楚了。”
居然装废物装了这么久，搞得全天下人都相信了。
慕玄婴不置可否地哼了声，收好证据，对顾十万说：“既然顾将军没地方去，不如就留下来，发挥你的所长吧。”
顾十万皱眉，“你让我去给你当细作？”
“你的老本行，统兵。”
统兵？
顾十万瞪大了眼，这废帝真的是在密谋造反吧？居然连兵都有了。
“不过统帅不是你，毕竟你也没做过统帅。”慕玄婴补充道。
顾十万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人家都不怕他反水，他怕什么？
在秦王这里待着不比外面到处逃命强？再说万一真的造反成功了，那他就是一等功臣了！总比当个逃犯好，怎么着都不亏！
不过这秦王没有带过兵吧？他手下还有可以当统帅的人吗？
“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秦王您的同伙……呸呸，您的幕僚都有谁啊？”
慕玄婴淡淡开口：“皇后。”
……
皇后？
那个死女人！
顾十万心里咬了咬牙，她有什么本事？开坛做法？
他瞧着慕玄婴也不像个随便就嚷嚷着起兵的弱智，想起嬴金陵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本事，还是先不要小瞧了她好，毕竟他被打脸也不是第一次了。
现在是既来之则安之，希望没有选了一条不归路。
段奇把顾十万安排好后折返回来，不解地问慕玄婴：“主子，为什么要留下顾十万？”
“这个人虽然贪生怕死，但是用处很大，而且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慕玄婴说。
“可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关键时刻调转枪头对着我们？”段奇还是不放心。
慕玄婴笑了笑，“金陵说过，要看统帅的魅力。”
现在就只剩下司马氏和沈氏的证据了。
慕玄婴修书一封，把消息传到椒房殿，顺便把查到的魏家的消息一并穿过去。
嬴金陵收到书信后喜笑颜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顾十万这个傻缺也有用得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