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镜一个闪身,人已经坐回到去,他单脚踩在榻上,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要不要帮忙。
嬴金陵还是站在那里,等着他的答复。
“瞧我脑子,居然忘了请娘娘坐下喝茶。”封镜按了一下手边的机关,就有一张矮桌从角落边平移到嬴金陵面前,还有坐垫从房梁上垂下来稳稳落在地毯上。
矮桌平移过来后,感应到什么似的,上面的木壶自己开始倒茶。
“娘娘敢喝吗?”
嬴金陵盘腿坐下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有毒没毒,本宫一眼就能分辨。”
“够实在。”封镜把腿放下来,他坐直了身,眸光戏谑:“在下想听听娘娘对当今天下的看法?”
嬴金陵并不会因为封镜是故人的后人就信任他,“封堂主想听可是要付费的,毕竟天桥底下说书的都要收钱。”
封镜无奈笑着:“在下帮娘娘找妹妹都不收钱,娘娘倒是跟在下收费了。”
“既然封堂主答应帮忙,本宫也不打扰了,等堂主好消息。”嬴金陵说着起身就要走。
封镜马上瞬移到她面前,引诱的语气:“这么快就要走?娘娘不打算知道其他绯灵军的下落吗?”
嬴金陵摇头:“本宫只是想找妹妹。”
“哦?原来不是替慕延征招募军队?”封镜还是笑着,笑意却透着几丝凉意。
嬴金陵无语。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怀疑她和慕延征是一伙的?她长得很像无怨无悔的走狗吗?
“封堂主误会了,本宫做事向来与他无关。”
封镜不置可否,像是在琢磨着嬴金陵的话有几分可信,他垂眸望着比自己矮了有一个头的人,语气飘忽:“娘娘自己召集起来也不是不行啊?”
“如果需要的话。”嬴金陵没有否定。
她这句话,让封镜眼里重新燃起兴味,他好奇地问:“娘娘为什么知道凰符该怎么画?”
难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枚早已消失在世间的虎符的图案才会被人知晓。
嬴金陵神秘一笑:“封堂主如此聪明,可以自己猜。”
“哈哈哈哈!”封镜捏着扇柄的指尖徐徐拉开折扇,他轻扇了几下才道:“在下就不送娘娘了,娘娘请便。”
出了赌坊,小邦子才松了一半的气,还有一半估计等出了凉坊才能真正松下来。
他小声问:“娘娘,那什么堂主他答应帮忙了吗?”
“答应了。”嬴金陵看了眼天色,说:“走吧,回宫了。”
小邦子就等这句话,欢快地应了一句得咧奴才遵命。
*
嬴金陵买到的这棵荀草虽然只是小盆栽装着,叶子却非常茂盛,可以用很久,她在研磨药粉的时候,两个丫头打下手。
桃桃问道:“娘娘,有了它,您手腕上的疤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的光滑细嫩了啊?”
“没错,你们拿几片叶子煎水喝了,越喝越漂亮。”嬴金陵笑道。
“真的吗?”桃桃兴奋地双手捧脸。
红袖却摆手道:“如此珍贵的药材,怎么可以随便就给奴婢们喝呢。”
“什么随便,你们可是本宫的心腹。”嬴金陵弄好所有的粉末,就让桃桃拿去晒。
两个丫头听了主子的话,像喝了蜂蜜一样,心里甜甜的。
嬴金陵伸了个懒腰,起身道:“走,散步去了。”
椒房殿离御花园很近,嬴金陵主仆一行三人走路过去没坐轿辇,此时天空渐渐下起了雪,片片雪花落在美丽的皇家园林,更添几分冬日的美。
她抬头看着天空,这应该是年初最后一场雪了,很快就要春暖花开。
嬴金陵没穿披风也不觉得寒冷,想来这副身体的耐寒程度又在她精心的调理下更上一层楼了。
红袖把早就准备好的暖手炉递过去,嬴金陵没有接,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御寒的工具了。
御花园很大,亭台楼阁,错综复杂的小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就算迎面而来,有时候也未必看见对方。
嬴金陵走着走着就忽然听到有跋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你这个贱婢你知道这些锦缎都是皇后娘娘的吗?”
“奴婢都小心捧着,绝对没有弄脏!”
“嚯,你还敢顶嘴是不是?难不成还是本婕妤故意为难你的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本婕妤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就不是骂你几句那么简单了,仔细你的脑袋!”
嬴金陵听着这呱噪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到底是哪个假借她的名号在这里耀武扬威?
她无声走近,假山后面的梅花树旁,顾婕妤正在教训一个宫女,扬手正要打人,边还骂骂咧咧道:“本婕妤现在是代替皇后娘娘教训你,好让你涨涨记性,知道椒房殿是不能得罪的!”
“顾婕妤什么时候也能代表椒房殿说话了?”
顾婕妤吓得赶紧收回手,她转头已经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讪笑着福身:“皇后姐姐好。”
刚才被顾婕妤训哭的宫女见状慌忙跪下:“皇后娘娘赎罪,皇后娘娘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