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夫人权当没看见钟玉彤,不甘心的钟玉彤心里腹诽,行动上却是殷勤得很,想扑上重复刚才在椒房殿的戏码。
她觉得她这个婆婆肯定会把子嗣看得很重的,嬴金陵无儿无女,懂什么?
“婆婆我……”然而她扑到了一半就被小邦子给拦住了,她一个深闺小姐哪里比得过人家的力气,完全推搡不开。
“你这个奴才你懂不懂规矩?”钟玉彤当即摆起了架子,她再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嫡女!
“我们娘娘说了,在椒房殿里不守规矩的可以先杖责后禀报。”今时不同往日的小邦子可不会因为一个尚书府小姐就退缩。
他现在可是椒房殿的首领太监!
钟玉彤气急败坏,而此时目不斜视的嬴夫人已经让宫人引路进了椒房殿,当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恶的嬴家!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把她扫地出门的后果!
而嬴夫人直到进了椒房殿也没有看一眼前儿媳,他们嬴家经过这次,上下一条心,不忠的人不配待在他们家。
就算本家子嗣凋零只剩老三霸儿的儿子,也不需要背后捅刀的人,再说分家也有不少好苗子,嬴家血脉不需要污染过的。
“娘亲。”
“陵儿!”亲眼见到女儿脸色不错,嬴夫人才算真的放下心来,“娘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
她伸出苍瘦的手抚上嬴金陵的脸。
嬴夫人的关切让嬴金陵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早早就过世,连模样都模糊了的亲娘,眸光不觉柔和。
她娘亲要是知道她跟着太祖陛下满天下疯闯,一定也会像嬴夫人一样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她有没有磕着碰着。
“娘亲才是受苦了,快坐下来,让女儿给您探下脉。”嬴金陵拉着嬴夫人坐下来,红袖看茶,桃桃端来糕点蔬果。
嬴夫人笑着点头坐下:“娘听你的几个哥哥说了你被先祖托梦的事,咱们嬴家这次可真是祖先保佑。”
她从小就信奉骠骑将军,她会嫁到嬴家来有一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嬴金陵心道可不就是祖先保佑,祖先就在你们面前了。
她一探嬴夫人的脉象,肝肾阴虚,心脾两虚,要调一下药方。
又观嬴夫人的脸色,定也伴随着失眠,那就要加点龙蚳角了。
瞧着女儿如今这般稳重沉着,嬴夫人心里宽慰,笑容又多了,她道:“陵儿如今有勇有谋,你爹泉下有知,定很欣慰。”
真是虎父无犬女。
“娘亲见了女儿的面,不必再忧心了,可以睡个好觉了。”嬴金陵让红袖拿来纸笔,重新写了一剂药方。
嬴夫人宽心点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你放心,娘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宫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鸟,迟疑了下问:“这鸟,娘怎么瞧着它挺灵性的。”
嬴金陵:“娘放心,它不会听人话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灵鸟不会乱学人话说出去的嬴金陵只好随便胡扯。
嬴夫人这才放心继续道:“陵儿,这次的事,娘知道你委屈,可是陛下他是九五之尊,你莫要和他怄气。”
她实在是担心女儿的性格会冲撞了天子。
“娘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的。”
嬴夫人一声叹息:“你爹不在了,嬴家今后的日子都不好走,你大哥被打压了,你二哥也不受重用,他这个左将军当得还不如一般的校尉来得权大,以后咱们凡事都要隐忍一些。”
嬴金陵闻言颦眉,慕延征确实太任人唯亲了,现在暂时天下太平也就算了,往后要是北域人或者其他番邦来袭,他也一味打压贤臣良将的话……
希望他不会昏君到那种地步,断送了她和太祖陛下戎马一生打下的大好河山。
见女儿表情深刻,嬴夫人还以为她只是在担心兄长的前途,便安慰她道:“大理寺少卿也是不小的官职了。”
嬴金陵朝嬴夫人笑了笑,把药方递过去,“娘亲记得还和之前的方子那样,一日分两次服用,早晚一次,里面需要用到的龙蚳角,待会女儿让红袖拿来给您。”
嬴夫人不懂医理,只一个劲地点头,她喝了女儿开的方子,确实比太医院的都管用多了。
*
清晨,嬴金陵睡醒泡了药浴,涂了特制的金陵冰膏,瞧着手腕上已经祛了一半的疤痕,心情大好。
她现在感觉自己力气又大了不少,挥拳生风,体质虽然远远不及前世,也在慢慢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
很快的,她应该就可以舞刀弄枪了。
皇家武库里的武器她现在是不能拿来用了,放在骠骑馆里的兵器她也不能堂而皇之拿出来,只能自己再去找铁匠打。
好怀念从前策马征战沙场的日子!
一想起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她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嬴金陵看着这双少经锻炼的手,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重拾上辈子的威风凛凛!
“娘娘,沈贤妃来了。”红袖的声音在云母凤凰屏风后面响起。
烦人的又来了!
“让她候着吧。”
嬴金陵晾了沈贤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