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栋休息室。
金栋的脸,黑得像下雨前的天,暗沉得要命。他心里积压的怒火,就像雷电一样想要噼里啪啦破体而出。
一阵脚步声响起,听动静是金正基来了,随手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
金正基没有躲,任由飞来的茶杯砸中自己的脑袋。一个鸡蛋大的包,立时就出现在他额头上。
金栋见儿子受伤,心里的怒火稍微平息一点,却依旧压不住,“金正基,咱们金家手握军政大权,让一个小屁孩儿羞辱,你觉得丢人吗?”
一辈子风光,仕途得意。
眼看着要达到人生巅峰,没想到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给蹬鼻子上脸,下不来台。
这一把火窝在心里,几乎能把他点爆,如果不想办法出这口气,他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被鬼见愁羞辱是丢人,可丢人的原因是你们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儿!如果你们堂堂正正的,鬼见愁会给你吃闭门羹吗?如果金一诺不仗势欺人,鬼见愁会屡次三番把她弄成猪头脸吗?”
金正基的话,犹如火上浇油。
金栋的火气,越发的旺。
他再一次抓起一个茶具,照着自己儿子砸过去,这一次,没敢照着头砸,而是砸向了肩膀处。因为他知道这小子一根筋,只要这小子觉得没错,挨打都不会躲。
“老子叫你来,是让你替老子出气的,不是让你给老子添堵的。要嘛,你去把鬼刀绑来,替你妈咪做手术。要嘛,你带人去灭了鬼刀一家,包括盛家的人在内……一个平头百姓,想骑在我金栋头上拉屎,休想!”
“你说的第一个条件,我做不到!我说了,我没脸去请鬼刀来给害她的人主刀!你说的第二个条件,我还是做不到!我不会助纣为虐,替你们做我不想做的违心事儿。”
“好,好,真好,真是我的好儿子!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真是白培养了。早知道你小子胳膊肘向外拐,我还费心筹谋个啥呀?我金栋还能活多少年啊?我费心打江山,不都是为了你金政基吗?你倒好,你妈的死活你都不顾了,我的尊严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了,你居然无动于衷?我把兵权交给你,看来,是托付错人了!”
“如果你觉得所托非人,完全可以收回去。死,我也不屑做一个投机取巧的伪君子,也不想做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徒。我金政基就是我,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你自己养大的儿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滚,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行,我这就走!走之前,我请示你一下,我是脱掉军装走,还是穿着军装走?如果你把我的职务撤了,那我就穿便装走!”
“你,你,你个死小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金栋恼羞成怒,“滚,也得穿着军装滚。你是老子培养的唯一接班人,老子死了,你只能接替老子,坐在老子打下的江山上,想不坐,都不行!”
“那好,我走了!什么时候需要我回来,您吱一声,否则的话,我一个被流放的人,不打算自己回来!”
金政基走了。
金栋越发的生气!
正在他肺都要气炸时,副官来报,“司令,盛云卿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金栋冷哼了一声,“老子正在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让他进来,我倒要瞧瞧,他来做什么?”
副官应了一声,下去。
不大一会儿,就领着盛云卿走了进来。
他睨了盛云卿一眼,冷冷地,“你来做什么?”
盛云卿笑了笑,“我来和金司令谈一笔生意,不是他金司令是否感兴趣?”
“……”
金栋脸色不佳,等着盛云卿的后续。
盛云卿走到沙发前坐下,“我老婆和金家之间的恩怨,我想来替她算一算!她一个女人,不方便出头露面,谈判这种事儿,我一个人就代表了!”
“……”
“不知道金司令对这事有没有兴趣?”
“想谈判,先让你老婆来!如果她能依医好我老婆的病,什么都可以谈!”
“金司令,我老婆做手术讲究医患情缘?该救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弃!不该救的人,她绝对不会施以援手!金夫人对我老婆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别说我老婆不来,就算她要来,我也坚决不会同意!因为我不可能让我老婆给害她的人做手术!”
声音缓慢,声调低沉。
可这语速丝毫不影响他话语里的威严,不影响他想表达的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谈这些?”
“我既然敢来,当然是有必胜的谈判筹码!一是你老婆对付我老婆在先,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如果你们金家在乎颜面,不希望我把这事闹出去,你只能坐下来和我谈!”
“我要是不想谈呢?”
“这事儿,只怕由不得你!除非你放弃运筹了几十年的大局,放弃金家的尊荣!可惜,你舍不得!”从包里掏出一打子资料,放在金栋面前,“谈不谈,看完这个再说?”
金栋拿起资料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依然庄出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不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