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说能找到鬼刀,面露喜色,“如果能请到鬼刀出马,兴许还有站起来的机会。否则的话,只能先截肢,然后装义肢了!”
云彩似乎有些左右为难,“杜媛,要不,还是截肢吧!”见杜媛不能接受,“你心里应该清楚,咱们请不动表姐的。上次,她给盛家老太太做手术,费用是五十亿,你们杜家能拿出来吗?就算能拿出来,她愿不愿意接这台手术,还是未知数啊!”凑近杜媛,在她耳边低声私语,“你上次做的那事儿,她都已经知道了。我估摸着,你这次的车祸跟她脱离不了干系。别说你,我和爹地都被报复了。我去仙湖别墅给妈咪扎针时,刹车线被剪断了,轮胎也被人动了手脚。我们的车撞到别墅基石上,损毁特别严重。我爹地去修车了,不然,他肯定也来医院……”
杜媛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恐惧地,“你也出车祸了?”
云彩叹息一声,“可能是念亲戚情分,也可能知道我是被你胁迫的,对我下手没有那么狠。我只是被吓到了,人没伤着。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她会给你做手术吗?”
杜媛绝望地闭上了眼眸,“那怎么办啊?”
“媛媛,媛媛——”
杜仲生的声音,在急诊室门口响起。
杜媛看见亲爹,越发地绷不住,带着哭腔,“爹地——”
杜仲生抱住女儿,安抚,“媛媛,别害怕,有爹地呢,爹地不会让你残废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没谱。
他一个中医,只能治望闻问切草药救人的病。拿手术刀的事儿,他还真做不了。就算再心疼自己闺女,也只能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瞧了瞧医生,故作镇定,“医生,我也是行医的,懂得医者仁心的道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尽最大能力给我女儿手术。如果能抱住她的腿,一定不要截肢!”
医生耐着性子,“我还是那句话,找到鬼刀,你女儿的腿兴许能保住。找不到,只能截肢。”见老爷子眼睛亮了,又泼一盆凉水,“鬼刀上手术台的价码,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你心里有个数,就行!”
杜仲生拱手抱拳,“医生,麻烦你先给我女儿处理伤口,消炎止疼。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找到鬼刀,医好我女儿的腿。拜托了,拜托了。”
杜媛的腿医好了,散尽家业又如何?
别说他杜仲生还能赚钱,就算不能,女儿嫁进云家,他们杜家还能饿着?
如果杜媛真残废了,一生一世都要坐在轮椅上,别说嫁给云白,普通男人只怕都不想娶她。到那个时候,他要万贯家业又何用?
杜媛瞧了瞧云彩,“云彩,你带我爹地去找鬼刀吧。不管成不成,总得试一试。路上,记得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告诉我爹地,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杜仲生面现喜色,“你知道鬼刀在哪儿?”
云彩点点头,“她是我表姐,我知道她住的地儿。走吧,杜叔叔。”
以她一人之力,肯定是对付不了来如意。
何况,她又不敢直接出面对付来如意这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女人。要想自己手上不沾染血腥,所以,她必须多磨几把快刀。无论那一把刀杀了来如意,她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杜仲生去求来如意,碰壁是必然的。
就算他态度再怎么恳切,就算他把全部身家都押上,来如意应该也不会接这台手术。
换句话说,盛云卿也不会让她接。
因为没有人愿意救治一个害自己的人,何况盛家压根就不差钱,也绝对不会为了钱而屈服。恳求失败,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截肢,杜仲生不可能不恨。
他恨,就对了。
她精心磨的另一把刀,又能杀人了。
……
仙湖别墅。
“爹地,杜媛那个贱人的腿,真的废了?”
“估摸着,得截肢!”
“爹地,你好威武霸气啊!我们和老大出手,都不敢下手太重,生怕如姐生气骂人。顶多,也就是剪断了刹车线,轮胎上动了点手脚,警告一下云彩。你这一出手,就是废了那个女人,牛,真牛——”
“如姐知道了,一定会觉得爹地狠毒!”
“你们觉得我狠毒吗?我怎么不觉得啊!她想要我老婆的命,我要她两条腿,算狠毒吗?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狠啊!要不是怕你妈咪有罪恶感,我一定让她坠崖身亡!”
“不狠,爹地一点也不狠。谁敢动如姐,那就是找死!我没有弄死云彩,不是妇人之仁,也不是怕如姐发飙。我是看在表舅和大姨姥姥的面子上,才手下留情的,懂吗?因为如姐在乎他们,我才不忍心毁了她珍视的东西……”
盛云卿抱住大儿子,亲了一口,“知我者,大宝也!”
来晓剑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嫌弃地,“喂,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亲行吗?小爷初吻让你夺走,就够心塞了,还亲?真想亲,亲你老婆去!”
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春意盎然。
内心的幸福小溪,潺潺流淌,徐徐欢唱。
父子几个挤在一起窃窃私语时,门铃声响起来。
盛云卿瞧瞧防盗门方向,“你们猜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