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孽种活过来。
如果这小子活过来,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以把她炸得尸骨无存。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她一定要阻止来如意救活这个孽种。
“啸天真能醒过来,我陪你一块跪祠堂。我们真要谢谢祖宗,谢谢他们庇佑咱们盛家的子孙!”
金玉兰太激动了,激动到直接跪下,磕头不止,“谢谢祖宗庇佑,谢谢老天保佑。只要能让啸天醒过来,我金玉兰一辈子吃斋念佛都愿意。”
盛天合瞧瞧金玉兰,冷哼了一声,“你们要感谢,还是感谢一下来医生吧。祖宗救不了啸天,老天爷也救不了啸天。这孩子如果真能醒过来,全是来医生的功劳!”
云白跟着来如意出来,正好听见盛天合的话。
他冲着盛天合伸伸大拇指,“盛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明事理儿。盛家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蠢呢?”瞧瞧来如云,意味深长地“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心里有鬼,故意在这使绊子……”
金玉兰听着这些嘲讽的话语,心里虽然憋屈,却也没有跟云白对着干。因为她知道,是自己怀疑来如意在先,人家怪罪在后。尤其是,锅底灰埋人起了效果,她就更没有理由跟云白杠了。
来如云听着云白话里有话,生怕他继续胡说八道,遂冷冷地,“表哥,我知道你妈咪恨我妈咪,你也不喜欢我。就算是这样,你可以讽刺我,别讽刺我妈咪好不好?好歹,她也是长辈。朱枫阿姨就是这样教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提起她和云白的矛盾,就会掩饰云白话中真实意图。
省得这小子一句话,引起盛天合和金玉兰的猜忌。
云白嘲弄地笑了笑,淡漠疏离地,“我表妹,只有来如意一个。来二小姐千万别跟我攀亲戚,我云白没有你这样高大上的表妹……你不怕我辱没你,我还害怕你给我摸黑呢!”
撂下一句话,径直走向向悠然的卧室。
他完全无视金玉兰,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这个被来如云玩得团团转的女人。一想到她们俩对付来如意的凶狠模样,他就想恨从心头起。
金玉兰见这云总一点也不留情面,气呼呼地,“这湖城云家,算什么东西?他这样的人,还敢在我们盛家人面前耀武扬威!还跟他攀亲戚,看把他得瑟的?”
来如云见金玉兰生气,心下一松,“妈咪,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生他的气,不值当。他不想认我这个表妹,我还不想认他这个表哥呢?看他瞧不起人的样子,做不做亲戚,都无所谓!”
金玉兰冷哼一声,随声附和,“就是,就是,咱们不跟他做亲戚。有这样的亲戚,我们还嫌丢人呢。”
盛天合见两个女人一搭一对,无语地摇摇头。
他想训斥她们,因为着急自己金孙安危,也懒得搭理这两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由着她们偷偷嘀咕嘀咕,反正她们也不敢在云白面前跟人家杠起来。
……
隔壁卧室。
来如意探手摸了摸向悠然腕动脉,已经有了微弱脉息。
她看向追进来的苏秦,惊喜地,“悠然有脉息了,她已经有脉息了。虽然很细很微弱,但确实已经有生命迹象了。苏秦,悠悠应该已经没有事儿了,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苏秦孩子气的跳起脚,原地转了一个圈。
他双手攥成拳头,兴奋无比地喊了一声耶。接触到如意研判的目光,方才发现自己失态,遂尴尬地解释,“在生命面前,爱恨情仇真不算什么。即便她是我苏秦仇人,我也得尊重生命,你说对吗?”
解释,就是掩饰。
他分明从来如意的眼眸里,看见了这几个字。
好在这女人比较通达明理儿,没有嘲笑讥讽他。
她只是了然地笑了笑,好像叮嘱家属一样,“好好守着她,什么时候不出水了,她应该就会醒过来。”
云白瞧了瞧向悠然,看向来如意,“如意,向小姐都有好转反应了,啸天怎么还没有呢?这是不是代表,他的情况比向小姐还糟糕?”
来如意叹息了一声,忧心忡忡地,“啸天和悠然情况不一样,他溺水时间虽然短,但不会闭气,且心理承受能力也远远不如悠然。如果锅底灰不起作用的话,我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来如意出去了。
云白也追了出去。
房间里再一次剩下他和向悠然,他激动地喃喃自语,“悠悠,你是不是听到我的祈祷了?你是不是也害怕,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不是也觉得,向家对不起我苏秦,想用后半辈子的时光,来弥补我这个满心创伤的人?”
……
隔壁房间。
盛云卿盯着啸天的脸,眸子一转也不转。
他就这么固执地瞧着这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心里面恐惧到了极点。
从前,他那么不待见这个孩子。
人家都是爱屋及乌,他是因为厌恶来如云,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孩子。如今,这个孩子眼看着要离开他,他才发现自己有多舍不得,有多心疼,有多想要留住这个小不点儿。
或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吧。
或许,是因为他亏欠这个小不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