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陈挚怔在原地,“如何证明?”
苏默琰招了招手,门外一直候着的温公公立刻躬着身子进来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不一会儿后,他领命退下,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清酒。
“既然你说她的血可以解毒,便试试吧。”
陈挚脸色一白,瞪着温公公手里的清酒时,满眼的不可置信,“皇上,不相信微臣?”
“要置微臣于死地吗?”
苏默琰勾了勾唇,眼底是没见温度的冷淡,看着陈挚的眼神,倨傲又冰冷,“此话怎讲?不过是让你试验一下,若她的血真能解毒,你又怎么会死?”
“还是说,你已明知她的血解不了毒?嗯?”
苏霓央抿着唇,冷眼看着高高在上的苏默琰,心情复杂。
自从苏默琰登基以来,陈挚便当禁军统领守了他这么多年,二十多年的时光,两人的关系竟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让他对陈挚怀疑土崩瓦解。
好无情的一位帝皇啊。
翻脸不认人。
南宫翎虽然面冷了些,但他看见下属有难时,会舍身相救,甚至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诺言,就倾尽全力护她周全。
而不是像苏默琰一样,一旦被人挑拨就要置多年为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于死地。
想必先帝也早就看出两人的不同,才让南宫翎坐拥天下兵权吧,不然以苏默琰的性子,神都完蛋只是迟早的事。
苏霓央对苏默琰本来就没好感,现在可以说是更加厌恶了。
她看着陈挚的眼神,不禁生出了几分同情。
怪只怪,他选错了人。
选了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王。
“这……”陈挚看着眼前的清酒,惶惶不安,如果南宫翎的毒真的是尘断心解的,那么苏霓央的血,根本救不了他!
他不喝,则证明了苏霓央说的是实话,他若喝了,死的就是自己……
“皇上!臣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有叛逆之心,你莫要被这个妖女骗了!她这是在离间你我君臣的关系,削了你一条臂膀啊!”
苏霓央淡定从容,对上了苏默琰审视的眼睛,无所畏惧地道,“一切全凭皇上定夺,我绝无怨言。”
她坦荡的样子,苏默琰本来有的疑虑又消去几分,“是不是被骗,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将她的血放好,陈将军一旦毒发,便将它灌下去。”苏默琰对着温公公吩咐道,眼神重新落回陈挚身上,“这下,你放心了吧?”
温公公“喳”了一声,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就往苏霓央的方向走来。
苏霓央看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尖端和笑得阴仄仄的太监,在心里骂了苏默琰几千万遍!
这个狗皇帝,明明心里相信她了,还要放她的血!
她内心一阵妈卖批,但表面假装波澜不惊,任着温公公用一种病态的笑容挽起她的袖子,在她手腕处狠狠地割下一刀!
刀尖锋利,他的力气又大,鲜血刹时涌了出来,苏霓央“嘶”了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冷汗直冒,明显感觉到这阉人切断了她的手筋!
这个狗东西!
系统的声音连忙响了起来,“宿主身体筋络被断,是否需要启动应急系统?”
苏霓央捏紧了拳头,咬牙,“暂时不用。”
她要是在苏默琰面前露了馅,没的就不是一条手筋这么简单了。
血流的速度很快,在座的人,看着苏霓央放血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只被宰的畜牲,丝毫没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她现在就是一个大后悔的大动作,直想给自己两逼兜!
逞什么英雄逞什么英雄!
乖乖留在王府让南宫翎收拾烂摊子不就好了?
血很快就放满,看着满满一大碗的血,苏霓央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按住,命令系统道,“快些给我止血修复筋脉!”
原主本来身体就差,这么一碗血被抽去,苏霓央只感觉身体一阵晕眩,怕不是要失血过多了。
她当初是抽了什么筋说自己的血能解毒?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苍天饶过谁啊!
温公公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一声不吭?
难道是自己下手轻了?
带着这个疑问,将苏霓央眼前的血端走,来到陈挚面前,“陈将军,解药已备好,请吧。”
陈挚看着眼前的清酒,自知已无生还的机会了,他若是不喝,便是抗旨,一样是死路一条。
多么讽刺啊,他竟然不是死在刀光剑影下,而是被自己护了一辈子的王了结了性命。
他颤巍着伸手,将清酒端起,想着对苏默琰说什么,但看向他那无情冷漠的眸子时,便觉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这个多疑的男人,又怎么会信他?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一鼓作气,将清酒一饮而尽,没有调动内力护住心脉,几乎是毒酒入喉咙的一瞬间,他的唇色便变得紫黑,浑身僵硬,温公公下一秒,也将苏霓央的血从他嘴里灌去,但……无力回天。
陈挚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
双眸瞪大,死不瞑目。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