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央不以为然,随意地擦着脸,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我猜,这圣旨是想让我进宫。”
王府是南宫翎的地盘,皇帝再怎么傻,也不会在王府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动手,肯定要让她进宫给她栽罪名,但是,想要她进宫,怕是要一个她拒绝不了的由头才行,苏霓央倒是好奇,她这个废物哥哥,想的是什么理由。
“进宫?”小芊的手一抖,像想起十分可怕的事情,着急地道,“公主,你不能进宫,宫里很危险。”
她在里面生活了二十年,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的蛇蝎心肠了,苏霓央救了南宫翎,早已经得罪了皇上,要是进宫去,怕不会活着出来。
小芊不想她去送死!
苏霓央耸了耸肩,把毛巾递给她,安慰地笑了笑,“放心,我还没这么傻,会蠢到送羊进虎口。”
苏霓央好歹也是看过电视剧的人,皇帝是古代权力的象征,她无权无势的,一条小命还得靠南宫翎护着,哪有任性的本钱?
单是一条抗旨的罪名,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顺杀她。
南宫翎即使是权势滔天的权臣,但也是要效忠皇帝的,她可不觉得南宫翎会为了他反抗皇帝。
“那公主您打算怎么办?”小芊咬着唇,十分不安。
“不知道。”苏霓央望了眼窗外的天空,“接了圣旨再说吧。”
前厅。
数百名身穿铠甲的男人正站在院子里与李管家对峙,他们手持长枪,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对着他出手。
“战王妃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接旨?怠慢圣旨,可是杀头的大罪!”为首的禁军首领声音低沉地警告着,脸上满是不耐,“让皇上等久了,她担待得起吗?”
他们已经在这等了快一个时辰,秋风萧瑟更加剧了心中的烦躁。
他们是皇上派来的精锐,何曾受过这种闲气?
李管家不愧是战王府的人,面对禁军总领的气势,丝毫不落下风,“王妃身体不适,梳洗完毕后自会出来,将军急什么?”
“总不能蓬头垢面地出来接旨吧?这难道不是对圣上的不尊重吗?”
“我们王妃,可是十分遵守礼数的人,将军还是耐心等着吧。”
李管家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来头,既然在战王府的地盘,自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想见他们的王妃,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红招这些人一早就收到宫里传旨的消息了,早早就在这里候着,就为了看苏霓央落魄的模样,却不曾想等了这么久,苏霓央这贱人却迟迟不出现。
真是好大的胆子!
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李管家,苏霓央再怎么梳洗也应该出来了吧?要是因为她惹怒了皇上,不就是给战王府招来话柄吗?我劝你还是找人,早些把她押出来接旨吧!”
李管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波澜不惊,“郡主还是管好您自己吧,王妃的事,哪用得着你费心?”
“我们这做下人的,只会听令王妃的吩咐。”
“你!”红招一咬牙,这个老匹夫,明里暗里都在说她身份不如苏霓央,她好歹是一个郡主,他这是什么态度!
“苏霓央什么身份?也值得全府为她去死吗?”
李管家勾了勾唇,理所当然地道,“王爷不在,王妃自然就是府里的主人,我们做部下的,自然以王妃马首是瞻,万死不辞,红招郡主若是不服,大可以现在就离开王府,以免招来杀身之祸,想必王爷要是知道 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红招咬牙,一脸震惊,“什么?”
她以为南宫翎逼于无奈才给了苏霓央王妃这一个头衔,却没想到,南宫翎竟连管理王府权力都给了她!
这丑八怪,哪来的运气?!
她在王府待了三年,别说管理权了,哪怕平时要出府,都要请示这个李管家!
现在他说要以苏霓央马首是瞻,那她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
苏霓央来的时候,正好将李管家这一翻话听进耳里,表情呆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想不到南宫翎,竟然护她至此。
他早就猜到宫里会趁他不在时对她发难了吧,所以才坐实了她的王妃之位,好让府里的人都服从她,同里,也把全府上下的性命都交到她手上了。
苏霓央抿紧了唇,顿觉压力山大。
南宫翎这人还真是,很会一石二鸟啊。
他是看准了她不会背叛他吗?
“本妃来晚了。”苏霓央认命地走上前去,步履平稳,紫色的面纱随风而动,目光如水地盯着站在前头的男人,微微弯了弯唇,“将军不介意吧?”
苏霓央知道他,禁军的首领陈挚,皇帝的亲信,原主在宫里时,就时常看见他站在皇帝的身后,能让亲信过来传旨,怕不会这么容易打发过去。
陈挚寻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袭淡紫长裙款款而来,带着面纱的样子神秘飘渺,身后一男一女的蒙面侍从伴在她的身侧,黑色的豹子跟在她的身后,优雅地迈着腿,虎视眈眈地往前走着,看起来气势非凡。
她一身气质淡雅,目光无所畏惧地望着他,陈挚竟有种想臣服的冲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