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听完春夏声情并茂的转述,甚是觉得自己这次找沈夫人帮忙,简直是个明智的选择。
沈夫人不仅将珍贵人的事迹,添油加醋地传播了出去。
甚至添加了许多艺术加工,让听着的人,身临其境,仿佛亲眼看见了珍贵人如何从一个农家民女,走进了皇宫做了宫女,又如何从一名普通的宫女,爬上了皇帝的龙床。
而珍贵人爬上龙床后,一面得了老皇帝的宠爱,一面又吊着做宫女时认识的太子殿下。
风言风语,惹人遐想。
张瑶想尽了自己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也没能憋住自己的笑意。
她佩服自己想出的这个计策,既然珍贵人想用流言扼杀李慕白,那么自己同样也用流言来对付她。
正巧她的那些出格言论和行为,也不是没人看到过。
自己和沈夫人也只不过承担起一个传播者的角色。
趁着珍贵人身在皇宫里,信息滞后,再抓紧将另一件事情布置好。
很快,苏心便来告辞起程。
“郡主,小的这就去追殿下的队伍,您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若有其他事情,可去找荣亲王府的管家吕叔,他有办法联系到我们。”
苏心还递了一只笼子给春夏,嘱咐道:“这只信鸽脚程很快,训练有素,我身上带着标记,信鸽认识,也可以派这小家伙来寻我们。”
张瑶谢过苏心后,手下了信鸽。
去北方路途遥远,雪球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她戳了戳窝在自己身边埋头睡觉的雪球。
几只小猫崽在雪球身上,爬上爬下,将雪球的肚子当成绷床来玩,都没能吵醒这头“小白猪”。
在满城风言风语的背景下,太子殿下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同日,陈曲莲也从陈府坐上了轿子出发前往东宫。
身为侧妃的她,并没有也没有提前去东宫丈量婚房的体面,提前发嫁妆的尊荣。
只能坐在轿子里,等在东宫的侧门口,直到等到王嬛这个太子妃的队伍进了东宫,和太子殿下拜了天地之后,才能进府。
而且也没有什么拜天地的过程,只有一个人盖着盖头,坐在屋子里,等着太子殿下和正妃的婚礼结束。
等到太子殿下答谢完宾客,和正妃进了婚房,喝完合衾酒,完成撒帐等仪式后,等到太子殿下空闲下来,才能来给她揭盖头。
若是太子殿下被王嬛缠住,恐怕陈曲莲要空守屋子,直到天明。
这便是为人妾室的悲哀——侧妃说起来很好听,虽然也上玉碟,可依旧也是个妾室。
也是要给正妃请安,看正妃的脸色,什么事情都得排在正妃的后面。
陈曲莲在闺中待嫁的时候,母亲已经抹着眼泪,和她说了很多今后会有多艰难。
可攥紧了手中帕子的她想着,有父亲的撑腰和谋划,有王嬛那个蠢货的衬托,等到太子殿下继承大统,自己还愁拿不到后宫的掌权?
张瑶跟着父亲去东宫喝喜酒的时候,只看见偏门那边一队人闪过,风吹起了轿子的门帘,一道穿着暗红色嫁衣的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想,陈曲莲现在的心中也一定很忐忑吧,前路还不知道是何种模样。
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有没有跟她说过之后的谋划。
不过以陈曲莲的心机,王嬛这样的蠢人,她应该根本不放在眼里。
张瑶跟着众人去围观太子殿下和王嬛的结婚典礼,盖着盖头的王嬛,即便是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得意劲儿。
三拜堂礼毕,周围的王公贵族子弟自发地起哄,靠近的人一把将王嬛推到了太子殿下的怀中。
太子李慕晨也是一脸的喜气,温柔地扶住了王嬛,仿佛在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王嬛一人。
因为老皇帝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出宫颠簸,这次婚礼,只有顾皇后作为嫡母来受太子新夫妇的拜礼。
而刘贵妃则一身华丽装备,站在顾皇后的身边,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亲。
虽然对王嬛不甚满意,可太子殿下娶了王嬛,能得到王相的全力支持,还有了正式继承皇位的资格。
因此笑意根本掩饰不住,甚至带起了刘贵妃眼角的皱纹。
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静淑公主依旧没有出现——她仍然被刘贵妃禁足在寝殿中。
听小宫女说,前阵子,静淑公主在刘贵妃的大殿中,和刘贵妃爆发了一场最为激烈的争吵。
吵到刘贵妃愤怒地将殿中能拿到手的东西全部砸碎了,而静淑公主一直梗着头不低头认错。
直到被刘贵妃撵出了大殿,禁足在了自己的寝殿中。
亲哥哥的大婚,作为嫡亲妹妹,静淑公主竟然没有出现,也引得在场的宾客们一阵讨论。
不过,不同于张瑶的担心,那些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