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乌云郡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张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们二人对这段婚姻各有目的,谁也不亏待谁。作为琪儿的姐姐,我只叮嘱一句话:感情不易,掺杂了杂质的感情更容易散架,我希望你们二人记住今天的目标,相互扶持一致对外,不允许背叛对方。”
张瑶转头郑重地对乌云郡说道:“我妹妹心思单纯,若有一日,她厌倦了这种相互利用的感情,请你高抬贵手,放她归家,我在周川国,一定永远给她留间屋子。”
乌云郡收敛起全部的调笑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琪,回道:“我知晓张二姑娘的心意,也钦佩张二姑娘的大意,若有一日,张二姑娘想念故土,我一定放手成全。”
张琪闻言,温柔地绽开微笑。
张瑶知晓,什么上门考察啊,其实便是上门来说清楚内幕的。
张琪和乌云郡的婚姻,就差落下一纸协议,签字画押了。
可惜张琪这个小姑娘向来倔强,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了。
她开心就好。
张瑶一直在内心这样安慰着自己。
只是如今乌云郡还不知道李慕白的打算,李慕白可是并不想坐上皇位的。
不知道乌云郡在知晓的那一日,会不会觉得押错了宝?
自己必须早些提醒李慕白,提醒他在和乌云郡合作的时候,留个心眼儿。
千万别互相利用的时候,自己成为那个一往无前,只是被利用的人!
张瑶和张琪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听乌云郡和乌云珠两人又说了些乌云国的风土人情,大致定了上门提亲的时日,这才停下话头,说起了张琪的及笄礼。
“琪儿的及笄礼便在明年的夏天,殿下若有心想先定下来,可得要抓紧准备聘礼,笼络了我家府上的两位主事的人才行。”
张瑶好心提醒道。
“这是自然,一切一定比照着周川国的礼节来。我可以先请人上门提亲,定下婚事,来年再定婚期。”乌云郡说起婚事,笑眼眯眯。
“想来,我和乌云珠还会在周川国待上一阵子,张二姑娘的聘礼,我们一定备足了。”
“可惜了父王母后不能前来观礼,不过等新嫂嫂跟着我们回乌云国,父王母后也一定会再给新嫂嫂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的。”乌云珠这会儿插嘴道。
“近日我会抓紧时间上张府表明心意,赢得府上两位主事的人的同意。我的婚事必定得过了周川国皇室的明面,得抓紧时间。”乌云郡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张瑶点头表示同意。
说起这个,李慕白那家伙怎么还没来,不是说要看着自己的吗?这会儿急着要跟他商量事情了,反而不露面了。
张瑶看向传话的江月,江月也拧着眉头看向外面的天色。
前主子一向说一不二,从不迟到。
早前传了话,一定会来参与这次的考察,怎的还不出现?
难道前主子被手中的事情绊住了步伐?一时脱不开身?
可若是事忙脱不开身,也该早早地派人来知会一声,好过让自家姑娘坐在这边尬聊干等啊!
江月决定起身去外面看看,别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或者乌云殿下家的新宅子门头不好找,前主子迷路了没找到?
江月胡思乱想着,走到了门口去。
张瑶和乌云珠谈起了近日仙女斋中新上的保养品,并和她约了下次逛街的时间。
出门去张望李慕白的江月此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京郊有一队人马往京兆府尹的院子里射了一只箭羽,箭上夹着一张请愿书。”江月突然从外面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正在和乌云珠,张琪两人说笑的张瑶心中咯噔一跳,停下了话头。
“请愿书怎么了?”张瑶按下心中不详的预感,仔细盘问道。
“说是北方起了暴动,原因是官府不作为,对北方不断上涨的粮价和布价不管不顾,眼下北方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冰灾,百姓们民不聊生,死伤无数。”
江月磕磕巴巴将自己刚刚在门口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那京兆府尹如何说的?”张瑶拧着眉头听完这段话,心中还是没来由的狂跳。
“姑娘,你有所不知,北方那处原是荣亲王殿下镇压抢回来的国土,皇帝陛下划拨给了荣亲王殿下管辖。眼下请愿书中提及,北方那处官员不作为,不管百姓的死活,奴婢担心,这事儿会被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
江月焦急地说着自己担心的问题。
张瑶此时明白了,李慕白为何迟迟不到场。
原是被这事儿给绊住了。
京兆府尹名叫曾番,原书中曾经提及他的上位史,是个借着刘贵妃娘家起势的读书人。
自小长在寒门中,一日病痛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