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听见身后众人的议论声,这才回过神来。
她厉声呵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锦儿不是在前院参加诗会吗?怎么会跑到后院的厢房里休息!”
她很想将游子锦从这件荒唐事里摘出来,根本无暇顾及,一开始她是来找游子铃的!
那小厮根本没听出阮氏的言下之意,再加上突然面对这么多威严的夫人小姐,自己刚刚又擅离职守,离开了醉酒的少爷独自一人出去放水,自然胆子都被吓没了。
“夫人······夫人,二公子有些酒多了,我们······我们顺着小道就进来了。”小厮支支吾吾地说着话。
这一副有鬼的样子,更是让阮氏气不打一处来。
“酒多了外院自然有休息的地方,莫不是这公孙府里没有规矩,竟然将外院的人往后院里引?”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在说公孙家没规矩,不分内外院,直接将男女混在一起。
沈夫人站出来维护道:“游夫人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腿是长在游二公子身上,难不成公孙家的下人,能将游二公子打昏了扛过来吗?你家小厮刚才也说了,是他们自己顺着小道走进来的,这与公孙家有何关系?”
公孙夫人叫来看守内外院的丫头小厮,当众问道:“游二公子往后院里走去,你们可看见了?”
其中一个小丫头正是沈明珠安排过的人,此前游子锦经过的时候,这小丫头跟在别的下人面前附和地劝道,让游子锦回头,可言语里有些激将的词语。
粗俗的下人自然是听不出弯弯绕来,可生性敏感多疑的游子锦当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年长一些的护院上前回话道:“夫人,我们都劝了游二公子,让他不要越过规矩,跑到咱家后院去,可游二公子不以为然,说是不让路,便叫夫人老爷将我们发卖了。”
这游子锦当真是混账,竟然在别人的府上耍威风,想要处置别人家的下人。
“夫人,我们怕游二公子冲撞了后院的夫人小姐,于是便派了人一路跟着,守着。可到这里的时候,游二公子跟前的这位小哥将我们打发走了,不让靠近,所以······”那护院面露难色,似是不甘。
“知道了,你们去领罚吧!”公孙夫人也不偏袒自家下人,说到底,终究是公孙家的奴仆没有看住内外院的界限,才造成眼下的事情。
“唔啊~”
厢房内传出的动静越来越不堪入耳,可那两人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阵仗似的,工作得有些忘我。
公孙夫人给阮氏留了些颜面,将其他家夫人小姐请走了,自己则留下来陪着阮氏处理她家的污糟事。
阮氏上前亲自踢开房门。
“砰!”
房中的两人这才如梦初醒,尖叫着分了开来。
公孙夫人走进屋子一看,只见游子锦和游子铃两人衣衫不整。
那游子锦的外衫早已褪个干净,只剩中衣凌乱地贴在身上,下身的长裤早已不见。
而游子铃的外衫也已扔在一旁,身上仅着一件肚兜,松松垮垮地搭在胸前,起了些许遮羞的作用,衬裤松垮的褪在了臀部。
一副就要成了好事的模样,简直活色生香。
两人被打开的房门带进的冷风一吹,这才清醒了许多。
阮氏没想到进了屋子里竟然是见到这样的一副模样,气得差点儿要昏倒。
她大声呵斥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游子铃惊慌失措,双手捂着胸前,低着头开始呜呜哭泣。
“啪!”
阮氏上前甩了她一个大耳光,直打得她嘴角出血,眼神涣散。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氏:“叔母,你为何要打我!”
“打你这个不知廉耻,恣意妄为勾引我儿子的娼妇!你竟然还荒唐到如此地步,竟然在别人家同我的儿子有了首尾!你真该死!”
阮氏气急败坏,口中不住地谩骂着游子铃,全然忘记了游元出门前对自己的叮嘱。
“我同二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游子铃捂着脸呜呜地哭泣:“是二哥哥约我到此处的!我以为他想见我!”
阮氏一听,目光如炬地瞪向了一直缩着头不敢说话的游子锦。
游子锦从未见自己母亲如此凶狠,直接呆若木鸡。
可他听见游子铃的话,也是知道要替自己辩解一二的:“虽然我还挺喜欢你的,可你不能信口胡说,我可没有约你来!”
游子铃一愣,嚎啕大哭:“明明是你差人来递条子,条子上就是你的字迹!你竟然给我写诗,我还能不认识你的字迹吗!”
游子锦的酒这会儿也是真正醒了,他冲着瞪着自己的母亲连连摆手:“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阮氏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窝囊样的儿子,一阵无力。
她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