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公还是第一次听说沈家长子看上了公孙琅这事,也不由得跟着大吃一惊:
“这沈家堪比护国将军府,如今更是坚定地站在了荣亲王的身后,只是不知那小儿对咱们琅丫头到底有几分真心。”
公孙夫人心中一软,张国公能在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自己女儿的幸福,而不是衡量能在这场婚姻中获得多少利益。
她看向吃惊的公婆,夫君以及张国公,柔声道:
“瑶儿这孩子前几日带着琅儿去沈家做客玩,据瑶儿所说,沈夫人对琅儿极好,而那沈明峰对琅儿也格外在意。”
公孙老爷沉吟片刻,开口道:“既然过几日的乔迁宴,你已经邀请了沈家,不如按瑶儿所说,等沈家开口,再做打算。”
此时公孙老爷已经知道张瑶在公孙家立足京城事情中的作用,颇为欣赏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外孙女。
因此,他认为张瑶思虑周全,可以按照她的方法耐着性子再等等。
再者,派人去游说汪远的人还未回来,不知汪远会在家族前程和儿女情长上如何选择。
公孙老夫人也接口道:“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儿。沈家若真想娶琅丫头,自然是要拿出诚意的。”
公孙老夫妇是难得开明之人,以自己孙女的幸福为考虑重点,也难怪会倾尽全力,想将公孙家迁到京城中来,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的考虑。
孟母三迁,其爱至深。
十月初十,宜迁居,宜动土,也是公孙家在京城中的新宅举办乔迁喜宴的日子。
公孙老夫妇和公孙明夫妇四人,早在前一日便住到了修葺一新的新宅中,只有公孙琅粘着张瑶,赖在了张府。
而公孙玥,在表示自己崇拜张瑶素有的才名,想跟着张瑶多相处,以达到熏陶自己的作用后,张瑶也不惧她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怪,便也同意她留在了张府里。
乔迁宴正日子这天,张瑶一大早便爬了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带着张琪和公孙琅坐车去了公孙府帮忙。
张国公和陈氏早就到了公孙府帮忙布置,见着哈欠连天的三人,张国公吹胡子瞪眼,好一阵数落。
原来公孙玥早就到公孙新宅帮忙了。
相比之下,亲孙女和亲外孙女却睡到自然醒,才姗姗来迟。
“又装!又装!又装!她到底累不累啊!”待走到无人之地,公孙琅憋不住吐槽起来。
“她装她的,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张瑶劝慰道:“只要盯着她今日不生事便是了。”
据眼线极多的春夏回报,这位柔弱的玥姑娘,这几日在张府中可没闲着,带着她身边的那个婢女,逮着个人便打听张府各个主子的事。
成天里不是出门游玩,就是参加什么女子诗会,可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张瑶料想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于是授意春夏可以适当传些消息给她,春夏得令后一阵操作,很快便和公孙玥身边的婢女处成了姐妹。
“姑娘,今日那公孙玥从公孙新宅的家仆口中得知了沈家有意琅姑娘的事情。”春夏贴在张瑶的耳边说了刚刚得知的消息。
按照套路文中的套路,一个自诩处处压着堂姊妹一头的人,乍一听说不如自己的堂妹能得个这么好的亲事,定是不甘心的。
“你派人盯着她,务必别让她今日寻了琅妹妹的晦气!”张瑶提点道。
春夏晓得轻重,得令离开。
来参加乔迁喜宴的人,由公孙夫人早早地拿着名单同公孙老夫妇商量后定下的,除了已经给公孙家递过邀请帖的几位人家,还有公孙家想要维系关系的人家。
张瑶和公孙琅只需在花厅中,等着引着到府的女眷落座便可。
不知何时,公孙玥踱着小碎步捏着帕子走了进来,张瑶这才发现这位姑娘今日打扮的可算是花枝招展,直接盖过了公孙新宅正经小姐公孙琅的风头。
只见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缂丝团花云锦对襟襦裙,头戴了一套白玉嵌红珊瑚云鬓花头面,衬得她精致的小脸儿愈发水灵。
再看看穿着一件鹅黄色暗花水纹雨花锦的公孙琅,头戴着一套白玉头面,生生被压了一头。
张瑶狠狠地皱了皱眉,出口刺道:“玥姐姐这身打扮,怕是早早备下了吧?”
公孙玥神情倨傲:“只是我在家中的一套常服而已,正巧堂祖父乔迁喜事,我便穿了这一身出来见客。”
高傲地像个花孔雀,丝毫没有抢了主人家风头的觉悟。
公孙玥的外祖家,是辽东的一户富商,最是喜好奢靡装扮,说是常服也不为过,只是要分场合。
正巧,前院开始报送来客姓名,张瑶便不与她继续说下去了。
今日公孙家大喜,自然是公孙琅为主,张瑶为辅。
迎来送往的活儿由呆在外院的公孙瓒负责,而公孙夫妇及张国公则站在公孙府邸门口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