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的窒息之症,周老太医始终未找出病因,他老人家翻阅无数古书,也只能猜测是张瑶那日是无意中接触了某样能令她过敏的物品,才导致窒息急症突发,最终昏厥当场。
这样的诊断结果,不光张国公十分不满意,连带着周老太医本人都面上无光,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该回乡了。
好在周老太医在谢允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迷魂汤灌输下,到底还是尽心尽力地开了药方,开始着重给张瑶调理身子。
看着张瑶日渐红润的脸色,周老太医终于还是重拾了继续行医的信心。
反观张瑶,见自己的异类警告,差点儿让一名老太医失去了奋斗的信心,也是有些懊悔。
她将“谨言慎行”四个大字,刻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像鲁迅提醒自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般,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次在不合时宜的场所,冒出不该有的念头。
当然,刻字这种小事,张瑶不好意思假以人手,最主要的是她无法向那几个小丫头解释为什么要刻这些字。
在她用自己丑到极致的字体刻完那如同小鸡爪在地上踩过的四个大字之后,她又下定决心,还是要好好练字,免得死后自己的子孙拿着一幅幅丑字给自己的子女讲述老祖宗的传奇往事。
那也太丢面了~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张瑶带着张琪和公孙琅乘坐马车,前往郊外开展一项期待已久的户外运动——打猎。
此次打猎的参与人员有:小富婆乌云珠,富婆她哥乌云郡,八卦教主沈明珠,八卦小教主沈明月,黑脸愣头青沈明峰,书呆子公孙瓒。
参与地点:京城郊外不远处的一座山林中。
后勤人员:乌云珠小富婆。
其他人都约定好了在郊外集合,而书呆子则负责护送张家三姐妹乘车前往郊外行猎。
“表妹身体可好?琅妹妹被母亲宠坏了,竟然拉着个病愈不久的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打猎!”公孙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旁,向着车里的张瑶道着歉意。
“是我自己在家中闷得太久了,琅妹妹的提议也是好意,太医也叮嘱我应该多出去走走。”张瑶小声柔情回道。
自己这个公孙表哥,看着处处都好,就是为人刻板严谨,标准的读书人,一看便是公孙家的子嗣。
目前张瑶在公孙瓒面前还只是个娇娇柔柔的表妹,顺带有些会做生意的头脑和善于交际的高门贵女的手段。
张瑶便也不随意打破自己的形象,依旧扮柔弱,演矜持。
“母亲昨日还让我来多谢你的帮忙,表妹帮着置办的那处宅子,我和母亲去看了,觉得甚好。”公孙瓒继续道谢。
“也多亏了表妹生日那日让我母亲在门口迎客。如今京城中的那些在公孙家念过书的人家都已经知道,公孙家长媳主母正在张国公府做客,那些有意与我们家来往的人家也已经给母亲递了拜访的帖子。”
公孙瓒一副汇报诸多事项的样子,事无巨细地将公孙夫人近日的进展说给了张瑶听。
张瑶沉思,多半是公孙夫人看出了自己与李慕白之间的关系,顺水人情,也想求得张家和李慕白的庇护。
毕竟公孙家想要在京城中扎根,还需要背靠大山,才能屹立不倒。
张瑶靠着车窗,掀开帘子,柔柔一笑说道:“舅母和表哥不必多谢,二位若是信我,那些拜帖可以先晾一晾。眼下舅母抓紧时间将那处宅子修葺一番,待到新府乔迁之喜时,再下帖子邀请那些人上门做客,也能聊表心意。”
公孙夫人在张国公府接待会客,终究不太正式。
那些人在张国公府衙的威压下,自然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展示自己的心意。
想来,珍贵人和太子殿下这两人近日定会再搅动一番风云。
晾一晾他们,也可以给那些人一些站队的时间,届时也能真正看出哪些人是真正想和公孙家结交的。
“宅子母亲正在带人修理,表妹放心。”公孙瓒虽然看起来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但其人十分灵活,懂得变通。
虽然内宅之事,他不太精通,可他是个听话的。
张瑶如今叮嘱他们先将精力放在修缮宅子上,应当是有她的深意的,他也不问缘由,一口便应下了。
公孙家的宅子,位处京城城东的方向,前主人是太医院旧医使告老还乡之时留下的一处五进宅子,后面带着个小花园。
宅子不大,可地段较好,周围也都是在朝为官的人家,都是老老实实本分的读书人家,环境安静,有利于子孙后代继续读书考试。
不似张国公府周围聚集的都是暴发户类型的勋爵人家,都是挥金如土的
公孙夫人去看了一次便喜欢上了,立马掏了银子签了地契房契,将这处宅子买了下来。
张瑶曾问过李慕白,为何给公孙家看了这么一处宅子。
李慕白瞥了她一眼,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道:“读书人最是看不上暴发户,也看不惯勋爵人家的那些奢靡之风。将他们安置在文臣家宅旁边,岂不是更相宜?”
张瑶仔细看了他两眼,确实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便就此作罢。
马车摇摇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