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张瑶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拧着眉头好好思索了一番。
回忆了她与朱云相识的点点滴滴,似乎,她曾提过自己是跟着家人从罗显来的······
她“霍”地一把掀开窗帘,唤来在一旁骑马跟车的江月,吩咐了她几句,江月得令,一脸严肃地与她们道别分开。
既然她说是从罗显来的,便先从罗显下手。
她先让江月亲查一查京城中近来从罗显经商回来的商队,有哪些,那些富商的家中是否突然多了女眷;
再请李慕白替她去军中查一查,是否有从边关回来的将士,近期家中新娶了亲事。
两条线都去查,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能抓住的。
张瑶心中微沉,十分担心朱云的处境。
身处京城之中,人生地不熟的,若真是被哪个渣男以真爱之类的谎话,骗回家中做了妾室,那可真是朱云的悲哀了!
晚间,张瑶不安地在屋内来回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江月查询的消息。
不多时,江月一脸沉闷地从院外快步地走了进来,见到张瑶后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姑娘,近来与罗显有生意来往的富商人家中,并未有婚嫁之事。奴婢还怕朱姑娘会被低调地接进某户人家中去,特地去各府的门房打听了。那些人家最近都没有进过陌生面孔!”
江月带来的消息让她的心如同被大石头压住一般,直喘不过气来。
“荣亲王那边怎么说?”张瑶没忘记还有一条线索,连忙问道。
“姑娘,荣亲王殿下就在院中,您要不自己亲自问问?”江月一脸尴尬。
谁家男主子夜半三更地往一个女眷院落中跑啊?
跑就跑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跑。
这回就是打听个消息而已,有什么消息回来了,交代一声便好。
竟然眼巴巴地跟着来,想亲自回复。
这不就是抓住一点机会都不放过,想跟心上人见一面嘛!
见张瑶不悦地拧起了眉头,江月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解释道:“姑娘,可不是我带奴婢来的,荣亲王殿下自己来的!奴婢脚程没他快,他甚至还比奴婢早到了一刻!”
“······”
张瑶有点儿无语,这人是不是夜闯女子闺阁创习惯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又翻墙?
她在内心深处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这才叮嘱了身边几个丫头一声,走出房门去见李慕白。
李慕白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壶美酒,对着深夜的月亮自斟自酌着。
“荣亲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呐!”张瑶一看到李慕白,便想起老狐狸对自己说的那番言论,不由得便阴阳怪气起来。
李慕白听见这话,手中斟酒的动作一顿,心中纳闷极了:这又是怎么了?
他小心地瞅了瞅张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让江月给我传话,想打听从边关回来的将士们的事情吗?我这是来给你回话的。”
“这等小事,还需要荣亲王殿下亲自跑一趟吗?“张瑶鼻子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石凳上,“告诉江月不就行了。”
李慕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张瑶到底在生什么气,还是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罪她了?
“自你出宫回家,我们好几日没见了。趁着这次机会,我跑一腿告诉你消息,这有什么的?”李慕白解释着。
“还是说,你军中的事情,不便我知道太多,又怕江月传话传不到关键上,我听不真切,回头还得再麻烦一遍?”张瑶依旧阴阳怪气,连正眼都不瞧李慕白一眼,手托腮帮子,闷闷地回答道。
“没有啊!我什么事情不能让你知道了?”李慕白此时就像被丈夫突然鸡蛋里挑骨头的小媳妇儿,委屈巴巴。
你接近我的本意!你对我的态度!你对皇位的打算啊!
张瑶心里叫嚣着,想将胸口憋闷着的一股子闷气撒了出来。
可她又很犹豫,万一自己冤枉了他,又同前两次那般,惹了他生气,该怎么办呢?
她攥了攥拳头,努力地压下了心中的那团怒火,放软语气,问道:“那我想打听的你军中的事情,你可有什么眉目了?”
李慕白见她态度和缓,自然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回道:“我麾下的将士们,虽然刚从边关回来,也确实经过了你打听的罗显。但军中治军严厉,无人擅离职守,从军队中请假离开过。自然也没有机会在罗显认识什么富家姑娘了。“
李慕白将自己军中的规矩简单地同她说了一遍,又正色道:”若真是我军中的将士认识了罗显的贵家女子,也定是三媒六聘,正正经经地娶人家进门,绝不会出现你口中的什么先是看不上,又去吃回头草此类的行为!”
“哦?是吗?”张瑶忍不住又阴阳怪气起来。
李慕白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忍了又忍,才问出口:“你······吃火药了?”
“······”
张瑶翻了个白眼,说出那句渣男至理名言: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