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也不恼,细细解释道:“正因你家姑娘中毒尚浅,而你又用内力帮她逼出了毒素,是以吃我这冷香丸可清热祛毒,防止入侵过的毒素盘桓姑娘姐体内,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对面那位姑娘中毒颇深,已入侵内脏,寻常解毒丹丸根本无法拔毒!”
江月会武之事几乎无人知晓,可这位谢太医一眼就能看穿江月武功,还道出了她用内力逼毒之事,连静淑公主都惊讶地看了一眼江月,可见谢太医洞察力极高。
“江月!不得无礼!那就有劳谢太医了!”张瑶虚弱地朝谢允一笑说道。
对面的周太医眉头紧锁,号了半天脉也未吭声,旁边一位太医疑惑道:“该如何救治,周太医快说句话!”
“此毒速度颇快,此时已攻入心脉,估计已无回天之力了!”周太医摸摸胡子,摇了摇头,唤来药童递上白纸开始写药单。
“老朽先抓一副药吊着气,众位也一起号一号脉,若能找出是何种毒来,对症下药,也许还有转机!”写完便让药童抓药熬药。
周围太医的脸色都一沉,气压极低。没想到这太子妃之位还未定下,便在这宫廷宴会上出了这档子事情,真是......
坐在张瑶身旁的刘熙悦原本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发白,此时一听周太医的话,顿时明白在这五步之遥内,竟生生的出了一条人命案,顿时浑身抖如筛糠,死死地捏着身边婢女的手不敢哭出声。
王嬛见状上前询问周太医:“可知是何种毒药,竟如此厉害!”
周太医略一沉吟回道:“这......老朽还得研究一二才能定夺!”
此时,从未显山露水的翰林院陈数之女陈曲莲突然出声问道:“可能看出是何时中毒的?尽快查出凶手才能让众位姐妹们安心!”
王嬛唰地朝她投向目光,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长时间将人都拘在这里确实不妥。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道:“陈曲莲说得极是,我将厨房一应食材和人均拦在里面,周太医可前往厨房一一查验,能验出毒来也好给陈淑欣解毒啊!”
“待我查验一二再给小姐回禀!”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姑娘可想知道是何种毒?”谢允莫名对眼前这位姑娘有好感,见她面色已逐渐回转就知药效逐渐起色,遂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她。
张瑶内心一动,低声回道:“谢太医知晓?”
“下毒之人心思细腻,此毒易下不易察觉,适才这位姑娘是否一查验吃食无一问题?”谢太医看了一眼江月问道。
见江月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便观察到姑娘手边的茶是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味香且微甘涩,正是掩盖这毒的最佳拍档!”
“你是说毒是下在茶里的?”江月却急了,“可这茶我也查验了!”
“只需下在这盖碗上,姑娘的茶用沸水冲泡,而这位姑娘只查验了杯中茶水,可盖上盖子,热气遇到冷杯盖,自然凝成水,放久了,顺着这盖碗流入茶中混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谢太医得意地看了看张瑶,似是在等她的夸奖。
“那到底是什么毒?”一旁的静淑公主竟然听入神了,见他不说话,连忙追问道。
“是杏仁毒!”周太医取而复返,手里捏着一团纸,高声喊道。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周太医吸引。
“杏仁毒?”
“没错!此纸包中仅余一点粉末,味微苦,而有些涩,是将数百斤杏仁熬制汁液,再晾干磨粉!”周太医捏着纸包,颤声说道。
“杏仁为何会有毒?”江月蹲在张瑶身边,不解地问谢太医:“是我们常吃的苦杏仁吗?”
“是,杏仁少吃无毒,可若过量摄入,便是剧毒之药。此下毒之人心思歹毒,且谋划许久,这苦杏仁淬炼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谢太医沉声道。
另一边,因周太医之言已惊起千层浪的大厅中,王嬛接过周太医手中的纸包继续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老朽已用汤药吊命,毒可解,只是这位陈姑娘毒入口量大,此毒从入口到毒发时间也很长,毒已深入五脏六腑,只怕是解了毒,这位姑娘也已被毒素侵袭,以后也要日日喝药,终身会伴随着神经头痛了!”周太医惋惜道,又匆匆开了药方命药童煎药解毒。
“将今晚陈姑娘和张姑娘入口到东西都呈上来,再将适才陪周太医去查验的宫人带上来!”王嬛干脆利落地发话安排着事务,复又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陈淑欣道:“着人将陈淑欣抬入后殿,再请贵妃娘娘打发人去陈府报信。”
张瑶心知此事必不能善了,而王嬛只怕是也想借着这次事情,趁机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只是......她抬眼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陈曲莲,这女子自进宫后从不参与争斗,一直只当她性情喜静,无所谓这太子妃头衔,如今看来,是蛰伏已久等待一个时机。
她服了谢太医的药已觉好多,周太医这才走到她面前帮她号脉:“张姑娘所幸入口颇少,已无大碍,老朽再写一方药,姑娘仔细按照药方服药调理,应可根除毒性。”
张瑶瞥了一眼早已做壁状的谢太医,笑着向周太医谢过。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