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在风口浪尖上,被别人闲话茶语,你也愿意。”
孟栀乔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伯父,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到,既然阿琛都不在意,我又在意什么?”
陆靖国看着两人一个鼻孔出气,他本想逐个攻破,又找不到弱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身边的老妻:“不知好歹,我们回去。”
送走陆芳如和陆靖国,孟栀乔回到客厅,一脸深思地看着男人:“阿琛,我发现你这个人从不做无用的事。”
“何以见得?你是又发现了什么?”陆言琛好笑地看着她,有时候孟栀乔还真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她多数能猜出自己的心思。
“白潇潇临死前的遗言,你不告诉宋斯幽,看似是想教训他,其实多半是为了阿笙吧,人死如灯灭,她留下了什么话,真真实实,虚虚假假,因没人知道真实的情况,任由大家猜测,造谣。”孟栀乔看着他,侃侃而谈,脸上自信又张扬,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把戏。
“活人永远都争不过死人,白潇潇死了,阿笙的心结,也该解开了,不然一直放在心里,迟早会成为一个疙瘩。”
“阿琛,白潇潇的心结解开了,你也知道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你的心结解开了吗?”孟栀乔一双眸子很是灵动,像是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我,阿笙,白潇潇之间,就是一笔陈年旧账,解不解开重要吗?我比阿笙理智,能更好地处理这些事。”陆言琛喉结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滑过一丝波澜。
“阿琛,你说出这话,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她清澈的双眼看向他,目光通透自然,像是洞察一切。
“你改了白潇潇的话告诉阿笙,你不答应伯父处理后续的谣言问题,何尝不是希望,你和阿笙说的话都是真的,白潇潇以此解脱,借此成全宋斯幽,你愿意让自己置身于谣言之中,也是想保护宋斯幽,成全他这桩婚事。”
“乔乔,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这些心思,你忽略了,我是一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当我们撒了一个谎,往往需要更多的谎来圆。”陆言琛笑了笑,眉眼浅淡,继续讲着。
“把戏做得更逼真,让阿笙相信白潇潇是想成全宋斯幽,有我对白潇潇亏欠,她的心愿,我肯定会帮她完成,这场谣言到来,我也必须得护住宋斯幽。”
孟之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上扬,带了些许玩味:“你抗拒伯父的命令,把自己和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我和你一起承担谣言,就是为了维住你在阿笙面前的人设,让她相信你那番话。”
陆言琛神色清朗,面上笑得温和:“这件事她背得太久了,也应从里面出来了。”
“你还真是个好哥哥,这番用心良苦,阿笙知道吗?”孟栀乔打趣他,语气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酸味。
陆言琛勾了勾唇角,眉眼多了些柔软缱绻:“乔乔,你这是在吃醋吗?”
孟栀乔涩然,一张脸烧得通红,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吃阿笙的醋?”
陆言琛玩味地看着她,嘴角勾着清浅的笑容:“是吗?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你这是属狗鼻子上。”孟栀乔在她肩上狠狠拍了下,坚决不承认自己方才是有那么一点点酸。
两人打打闹闹上楼,走到楼梯脚时,见陆易笙站在那里。
孟栀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陆言琛抬头看她一眼:“你有事。”
“哥,白潇潇的葬礼你参加吗?”陆亦笙想了想,开口问着。
“你想去?”陆言琛看出她的心思。
“嗯,我想去送她。”陆易笙没有犹豫,直接开口。
“我陪你一起。”陆言琛答应着。
春日盎然的天气里,难得多云,丛丛云层将烈日团团围起,敛了半数热气。
白萧萧的葬礼上,纷纷沓沓的脚步迈进来,孟栀乔跟着陆言琛进来。
不管生前两人关系如何,如今人死灯灭,她接过旁边的香烛,真心实意想送她一程。
这时,突然有人抢走她手里的香烛:“你的就收起来吧,我姐应是无福消受。”
孟栀乔跟着声源看过去,见白音音拿着她手中的香烛,站在那里有些仇视地看着她,一双眼睛雾蒙蒙的,神情受伤,难掩悲痛。
这种场合,孟栀乔不打算继续给人增添阴霾,主动退让一步:“好,香烛留给你,我出去。”
身边的男人抬手拉了她一把:“稍等,我上完这烛香,和你一起出去。”
话落,不到一分钟,陆言琛上完三烛香,带着孟栀乔离开。
旁边的白音音,见他要走,咬了咬嘴唇,一脸无助又有些可怜,声音沙哑:“言琛哥哥,姐姐走了,这世上只有我自己了,我一人待着害怕,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她装的可怜,看上去孤独又无助,陆言琛望着她,一双眸子里掀不起任何波澜,很是平淡地开口:“请节哀。”
这几个字扔下,牵着孟栀乔离开了灵堂,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两人出来,没过多久,陆易笙也祭拜完了,陆言琛看着她,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些许意外:“我以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