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童不害怕,也不生气,反而冲她一笑,说:“等会儿找个什么东西,在我们俩现在靠着的这个石头上刻好我们俩的名字。不然,等我们俩死了,变成干尸了,苏青元分不清我们俩谁是谁。到时候他还得纠结到底该抱着谁哭。”
秦小美听了噗嗤笑出声来,似是很久没有这样笑过,轻松地长长叹口气。
“最终,他还是会抱着我哭。因为他会发现最爱的人始终是我。“
“是是是。”简心童猛点头。
见她一脸无所谓,秦小美不理解地问:“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说青元爱你,你好像根本不在乎。”
简心童微叹口气:“在乎。不在乎的话怎么可能耗尽心力纠缠那么久。”
秦小美更加听不懂了。
“我在乎,但是我不强求。”简心童淡定地说,“这世上所有的情感,父母,朋友,丈夫,甚至于你的孩子,都是死不带去。人生,长的七八十年,短的三四十年,来这人世一遭都是感受七情六欲。感受过了就好,过于执着就变成了执念。执念并不会带给人快乐。而且,我不想抱有过多的留恋,不然等我离开这人世的那一天,我会舍不下。”
说完,她眼中流露出伤感,又快速恢复平静。
“执念又怎么样?”秦小美不以为然,“人没有执念还活着干什么。”
“你可以执念点别的呀。除了苏青元,你还有梦想,还有你自己。你不觉得爱自己比爱别人要快乐得多吗?以前你是什么样子的秦小美,现在你又是什么样?”
秦小美愣了愣,没说话。
“苏青元最爱你的时候,应该也是你最爱自己的时候吧?”
秦小美依旧没说话,她几乎快忘了以前的自己。
苏青元最爱她的时候,她连头发丝都带着骄傲。她来去自由,从不粘人,从不纠缠,满脑子都是加入乐团演奏小提琴的梦想,只要站上台就会闪闪发光。
另一边,破木屋外。
警方已经把火狐和黑球都控制住。
警官审了半天,黑球只凭记忆说出个大概范围。
苏青元恶狠狠地盯着狼狈的两人,他们身上的血迹令他不得不联想到简心童身上受了些什么伤,是不是更加惨不忍睹。
他目光凌厉地走过去,两人抬头看着他,不约而同地怔住。
“她受了什么伤?”他声音冷得似最锋利的刀刃。
“不......不关我事。”黑球吞吞吐吐地抢先答,“都是他,他他干的。我真不是她的对手,她跑了我也没能追到她。还跑出来另外一个女的和她一起跑的。”
火狐瞪了黑球一大眼:“不关我事,是她自己想不开。”
苏青元没说一个字,周身都涌动着骇人的寒意。
他凑近火狐,压着声音说:“记住我的脸,记住我现在对你说的每一个字。我要你在牢里的每一天,都被好好招待。你动她哪里,我就十倍奉还,周而复始。等你出来,我们再继续接着玩儿。这辈子,你都被我盯着,余生每一刻都必须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火狐僵硬地说不出话来,腿上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坦白,我作证。”黑球声音颤着,“我没动过你的女人一根毫毛,我看见是他想侵犯她,她才咬舌头的。是我拿棒子打了他的头,是我救了你的女人。您放过我,放过我。”
“我没有想侵犯她。”火狐再也绷不住地喊,声音极尽乞求,“我只是想吓吓她,我没想到她真的咬舌头了。我已经第一时间阻止她了,你放过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个东西,我知道错了。”
苏青元死死盯着他身上的血,眼底猩红似要生吞血肉。
“大哥,请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乌龟王八给放生了吧。”火狐再一次求饶。
苏青元没说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一个眼神示意就令他面露绝望。
“苏先生,这里形势复杂,我们已经增派人手参与搜索,您先下山等消息吧。马上天黑了,这里会更加危险。”警官劝说。
苏青元起身,阴着脸:“你让我下山,我就让你下岗。”说完,就往密林深处去。
警官一脸无奈,招呼人赶紧跟上。
苏青元行走在密林草从间,声嘶力竭地喊:“心童,小美,你们在哪里?心童,小美?”
深洞里。
“你听见了吗?”简心童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叫我们。”说着兴奋地看向秦小美。
秦小美昏昏沉沉地靠着石壁,喃喃地说:“我好冷。”
简心童看她这样子不对,伸手摸了摸她额头,额上的温度非常烫手。
“简心童,我好冷。”秦小美说着,蜷缩成一团。
简心童赶忙用胳膊抱住她:“没事没事,苏青元就在附近了,我听见他声音了。”说着,拿过她手里的防狼器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