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蓉城,以江禾现在的状况,即使是她让盛子敬悄无声息地将江禾消灭掉,也没人会在乎江禾到底去了哪里。
江禾也跟没有跟徐婉仪周旋的心思,现在只想抓紧时间上楼找赵佳如。
她深知盛子敬这个人就是属王八的,一旦被他缠上,不咬掉一块肉不撒手。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和傅卓还没有在一起,盛子敬几次骚扰自己,甚至拿着玫瑰花当众表白,企图利用舆论道德绑架自己,逼自己和他在一起。
在拒绝了他两次后,盛子敬终于露出本相。
竟然趁着自己晚上从图书馆回宿舍的时候,尾随江禾一路到小树林,表白不行就来强的。
巧的是,原本该人流不断的小路,那天出奇的安静,甚至平时总是在那条林间小路上浓情蜜意,借着灯光昏暗互诉衷肠的青年男女都不曾出现。
江禾自认为天生直觉感很强,男人还没跟得很近的时候,江禾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
只是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注定在这场两方博弈中毫无悬念,输得一败涂地。
她站在那里,冷冷凝着对面不远处的男人,昏暗的灯光在盛子敬的身上镀上一层罗刹的阴影。
即使还没有行动,他已经胜券在握,以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睥睨江禾的恐惧,嗤之以鼻。
“江禾,你白天不是挺拽的么!拒绝我拒绝得挺干脆,怎么现在就怂了!”
“现在给你一条路,今晚好好伺候我,我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
“你做梦!”
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江禾藏在裤腿两边的手紧紧握成拳,掌心早已渗满冷汗。
“盛子敬,这是在学校,你这么做就不怕校领导把你弄进去吗/”
“弄我?江禾,你拒绝我之前,是不是没好好打听过我是怎么进的这个学校,除非我自己想走,否则没人能弄得走我。”
男人趾高气扬的声音在江禾对面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男人的步步逼近。
这个猎物,他已经跟得够久了,以往玩的女人,送几次礼物,说几句甜言蜜语,她们就会恬不知耻的脱-光自己,躺在床上骚成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江禾这个女人就是软的不吃吃硬的,今晚他就让江禾乖乖喊自己爸爸!
甚至,盛子敬已经在酒店架好了摄像机,有了今晚的视频,江禾下半生就必须对他做到随叫随到。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的狞笑在路灯的映衬下愈发嚣张,落在江禾的耳朵里只觉得无比恶心。
气氛逐渐焦灼,空气落针可闻,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江禾甚至能听到如鼓般的心跳声。
她抿抿唇,一边小心翼翼地后退一边右手伸进包里,握紧里面钢笔,即使今天占据不了上风,盛子敬也休想在自己这里讨到什么好处。
几乎是一瞬间,江禾甚至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
惊散了林中的群鸟。
江禾不受控制的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钢笔甩出去。
盛子敬亦是被这声枪响吓了一跳,转身望去,他的背后逆着光站着一个男人,欣长的身影,在路灯下逆光而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只有男人过分优越的宽肩窄腰以及那声震慑人心的枪声。
男人站在那里始终没动,两人视线下移,男人手中的枪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无形的杀意从男人身上缓缓流出。
盛子敬咽了咽口水,似乎是被这枪声震慑,倒退几步,几乎逃也似的地扭头消失在树林里。
江禾僵在原地,面上淡然直立,实际上双手已经布满冷汗,钢笔被握在湿滑的手心,几次差点握不住。
即使如此,江禾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傲然而立,现在想想,当时那个情形,何其复杂,谁也说不准对面那个拿着枪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江禾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令人意外的是,那人的目标并不是她。
确定盛子敬已经离开,江禾感觉两条腿都在打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隔得很远遥遥相望,就在江禾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男人终于大发慈悲般迈步离开原地。
…………
…………
江禾挥开脑子里涌出的记忆,有些陈旧,但是有些细节总能让人难以忘怀。
比如路灯下逆光而站的男人身影,总让她感觉如此熟悉又陌生。
江禾到一楼的客房电梯入口,电梯门打开,就看见赵佳如从里面出来,依旧是咋咋呼呼的大小姐性子。
一出来就跟她抱怨这次带来的化妆师手艺太拉垮,化妆时间拖得不短。
江禾抿唇笑笑,张了张嘴想说盛子敬的事情,见她一股脑倾诉自己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