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半点纠结之色,上前从身后揽住女人的腰,抓着女人的手,轻而易举地放在密码锁的键盘上。
就如同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稀疏平常要打开那扇已经不算是秘密的大门,进去欣赏他的艺术品。
微凉的指尖压着女人的指尖摁上密码锁时,几乎是一瞬间,江禾似乎是被烫了一下,逃也似的挪开了手。
她歪歪头,躲过男人微凉的唇。
心里莫名地发慌。
男人慵懒地将下颌抵在女人的头顶,头顶强烈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像极了披着圣光下凡救赎人间的神祇。
那般不食烟火,却又滚烫而无欲无求。
“怎么了?”
男人冰润如雪的声音漫入耳道,许是在外面呆久了,连声音都染上海风的寒意。
江禾喉咙滚了滚,却没发声。
她想要问的东西太多,音节梗在喉咙,不知道该从哪一件事开始问起。
最终,她濡了濡唇瓣,许是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刚刚电话里的那个人是杨小姐吗?”
“嗯。”
傅西洲回答得很干脆,对于感情上的事,他向来不屑于隐瞒。
自小在傅家长大,身为京海最顶尖的家族,无数女人想破了脑袋都想钻进这座金光璀璨的牢笼。
自然,他见过的豪门狗血爱情比电视里演的还要多,各种心机手段,妖魔鬼怪,在他这里统统都习以为常。
许是过于无聊,他常常站在上帝的视角,眸色讥讽地看着这些自讨没趣的痴男怨女,鲜少有修成正果的。
甚至他还认真为这群可怜的蚂蚁做了人生总结,除却因为身份原因不得不分开的可怜人。
剩下的怨偶基本是说话不说完整,给对方想象的空间,甚至给所谓的对手留下钻空子的把柄。
他看得太透,才没几场大戏,这里面的套路已经被磨得透透。
总是换汤不换药,没了新意。之后便懒得再看。
现在身边有了江禾,他更是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走那些人的老路,有话要在小女人面前说清楚,不能引起误会。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安心的任她作妖,容她肆野。
他的眼神并未躲闪,直直地看向女人,眸中一片坦荡清明。
江禾知道他没有撒谎,也佩服他的坦荡。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撒谎。
江禾抿抿唇,决定不再自欺欺人:“她来找你做什么?”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杨敏娜从傅西洲身边逃走的时候是有多狼狈,甚至杨家的脸面已经被傅西洲尽数踩在脚下。
如今能一片祥和的出现在傅西洲的面前,除非高人指点,否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城府深的可怕。
“她来劝我离开你,和她在一起。”
江禾:“…………”
他的眼神在头顶的强光映射下是那般坦然,始终淡笑着看着她,似乎只是在讲一个有些冷的笑话。
他甚至没把这个笑话咽下去过,只是在嘴边打了个转转就说给江禾听。
江禾说不清自己这一时刻是什么感受。
是复杂的、凌乱的、也是……
莫名的心慌。
她似乎怕傅西洲思索再三后就答应了杨敏娜的要求。
毕竟杨家那种家庭,作为杨家的嫡系大小姐,她能给傅西洲的主动是自己这辈子霍了命也拿不出去的。
她艰难地滚了滚嗓子,攥紧手指,有些忐忑,神色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慌乱。
“你同意了吗?”
傅西洲手中夹着烟,没有点燃,刚刚只忙着逗小女孩,现在才想起来。
掏出打火机,咔嗒!
火苗蹿出,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形成一座屏障。
她就这么看着他,他们的距离似乎已经跨越了汪洋大海。
末了,他终于收起逗弄小女人的心思,迎着小女生眼眸中丝丝缕缕的惶恐和困惑才大发慈悲的开口为她解惑。
“我向来不喜欢随意被人拿捏。”
“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所以谈不上同意。”
江禾微怔,心里某块地方因为男人的回答安稳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他的坦然再一次惊到了自己。
傅西洲不等小女人挣扎,伸手将女人搂紧怀里,下颌顶在江禾的头顶,神色中一片罕见的柔软。
人是他千方百计,追到手的。
怎么会轻易拱手让出去。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狠心抛下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会将她做成最完美的标本,时时刻刻陪着自己。
江禾不知道男人此时内心的想法,被男人搂在怀中,贴着男人心脏的位置,清晰的听着他沉稳有力不徐不疾的心跳。
每一声跳动都在向江禾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