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低下头的动作微顿,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意外。
跟傅西洲待在一起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他的性子她多少是了解的。
表面冷淡,无欲无求,实则是个狠厉寡恩的主儿,在他身上,连半点人气儿都寻不到。
江禾抿抿唇,竟有些恍惚,能让他这么低三下四地哄一个人,能想到有多不易。
特别理智淡然地抬头看着他:“傅先生,谢谢你的奶茶。”
“还有呢?”
傅西洲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一步步逼问,势必要江禾说出一个哄好她的方案。
“还有……”
她也说不准自己现在到底在生气什么。
可能是从他接电话时,那声突兀的女声闯入她的耳道开始吧。
江禾抿抿嘴,想问问那个女的到底是谁。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己有什么立场问他。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只被养着的金丝雀罢了。
男人见她不说话,索性坐下。
江禾倒是被吓了一跳,她本来还在生气的,没想到傅西洲直接坐下抱着她的腰将她抱在他的腿上坐下。
“唔……”
“你轻点!”
老娘还带着伤呢!
江禾心跳拔快,捏紧手里的奶茶,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算了,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握着奶茶,幽幽吐了口气,缓缓道:“你订婚了是吗?”
“或者说,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是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禾挺冷静的,心口处存了块冰,怎么都化不开:“傅四爷,或许觉得我就是这种下-贱的货色,当初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要脸的接近你,以至于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回想起自己下-贱的手段,我的良心反复的被道德鞭笞。”
傅西洲敛眸,眸色渐深,盯着小女人的脸,神色不悦。
江禾全然无视,她现在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潭里,自言自语:
“但是怎么办呢?我曾经因为这个吃过亏,现在,仅有的尊严又折在你这里,如果,我说如果。你若是已经有了订婚的事实,麻烦你坦诚告知。”
“我不想做小三,也注定不会做小三。所以,傅先生,请你说实话。”
“有吗?”
她以为事到如今,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以离开他了,以至于很笃定她能够潇洒地说出这些话来刺-激彼此。
可是胸腔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生生将那块冰烤化,致使她在冰与火之间拼命挣扎,痛得五脏六腑如同针扎一般。
没想到——
她可能是真的爱上他了。
怎么办。
又要为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伤感了。
“小三?”
傅西洲终于开口,慵淡的嗓音带着阴刻的怒音,钳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娇娇,,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永远不要轻贱自己,不管当初你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我,我都不介意。”
“你我之间没有小三这个名词,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江禾眼睫轻眨,喉咙发涩,想到男人说话,不甘心男人说话不说重点,追问:“那你愿意让你的未婚妻做小三?”
“在古代,宠妾灭妻可是大罪。”
“……”傅西洲直视她故作坚强的眼神,眼中前所未有的烦躁:“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未婚妻,至于娇娇口中的那位不知哪里来的未婚妻,只是傅家与杨家长辈多年前的口头玩笑话。”
“娇娇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将我们的关系盖棺定论,娇娇对我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江禾盯着他的眼睛,里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狐疑:“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男人平静的嗓音里,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
“不骗我?”
江禾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回得这么自然。
有些恍惚和难以置信。难道自己这几天的疑神疑鬼都是一场笑话么?
“嗯,我没有必要骗你。”他顿了顿,江禾甚至能听到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心跳声,没有说谎者惯有的局促不安:“江小姐,抬头。”
男人音色寡淡之中裹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令人沉醉。
她的下巴被微凉的手指抬起,江禾愕然。
微凉的唇掰逆着光倾覆而下,轻描淡写又欲的让人头皮发麻,扫过她的唇瓣,夺走她嘴角残留的奶茶渍。
没有任何情欲痕迹,又那么的令人怦然心动。
他垂下眼睫,细细凝视她的眸:“以后有什么话,不要人云亦云,想问直接找当事人,可以吗?”
这一吻撩过,江禾心尖儿都在颤,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