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转头,两人皆是意外那人的出现。
吴玲双眼猩红,拎着包气势汹汹从门外进来,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江禾捂着脸不可置信盯着吴玲,江建和也愣在原地,没想到吴玲会来这一出。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在吴玲抬起手准备扇第二巴掌时,几步冲过去抓住那只手狠狠地将人甩到一边。
“吴玲!你干什么!疯了吗!”
吴玲整个人被甩到地上,此时,盘起的贵妇发型早就乱了套,倒真有点疯婆子的味道。
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指着江禾破口大骂:“你个扫把星!江家好心收养你20多年,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竟然恩将仇报!活生生要将瑶瑶逼死!”
江建和愣住,蹙眉看向她:“你说什么疯话,这件事跟明瑶有什么关系。”
“江建和!你到底是不是明瑶的亲爸爸!为了这个白眼狼竟然骂我!明瑶割腕自-杀了!”
“你说什么!”
江禾和江建和同时愣住,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禾蹙眉:“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吴玲爬起来,疯了一样抓住江禾的手腕将整个人往外拉:“你跟我走!去给瑶瑶道歉!你个杀人犯!逼死我的女儿。要是明瑶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偿命!”
杀人犯两三个字重重击在江禾头上,江禾被砸蒙了,愣愣地被吴玲带着往外走。
事已至此,江建和也慌了,着急忙慌跟着往外走。
包厢里的动静不小,门口已经攒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议论纷纷。
江禾清楚,明天,她江禾乃至整个江家都会成为京海上流圈子的笑话。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冕晟医院急救室。
急救室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江禾一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其中不乏责备、探究、甚至有几个胆大妄为的玩味。
她被吴玲拉着拽到急救室的门口。
“江禾!你就在这里跪着!直到瑶瑶出来为止!”
这话说出口,全场安静一瞬。
她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吴玲的目光反抗:“凭什么。”她凭什么给江明瑶跪下,仅凭别人口中的她偷了江明瑶的人生嘛?
“江禾!你到底有没有心!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傅卓!瑶瑶能被你逼得想不开吗!”
“你别忘了!傅卓已经跟要跟瑶瑶订婚了!”
她句句控诉,讲得义愤填膺。
来往的人听到这些话,看向江禾的眼神皆是鄙夷。
江禾气得想笑:“她跟你说的?”
吴玲被这句话噎住,她没想到江禾现在竟然变成啃不动的硬骨头。
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甩在江禾脸上,厉声道:“瑶瑶的遗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她不会想不开!”
江禾捡起那张纸,摊开在手心。
很简短的几句话,将她描述得十恶不赦,罄竹难书。
难为这位戏精了。
临死前,还把自己的人设介绍得这么饱满。
人群中一阵骚动,从很远的地方就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嚎声。
江禾抬头,远处,一男一女扶着一位老太太往这边走。
老太太哭得声泪俱下,若不是听她哀嚎的内容,指定以为她死了老伴,赶来送葬。
江明瑶的二叔二婶儿一路将老太太扶过来,到门口时,江建和看着江建洲神色不悦,责怪他将老太太带过来。
老太太今年都七十六了,受点打击出了事怎么办。
江建洲不管这些,他巴不得将这滩浑水搅得越混越好。
老太太早点嗝屁,早点分家产。
说不定,江明瑶这次真的挺不过去,江禾又立足不稳,江家大房后继无人,以后财产全是他们二房的。
老太太在路上已经大概听了事情始末,如今看见江禾,二话不说,上前举起龙头拐杖狠狠砸下来。
“畜生!江家养了你二十多年,你竟然要逼死我的亲孙女!”
“你个登不上台面的假货!狐狸精!就会用些腌臜手段勾引男人!瑶瑶要是出任何差池,我一定要你给我的瑶瑶陪葬!”
江禾躲闪不及,被那龙头拐杖狠狠地砸到了后背。
顿时冷汗顺流而下。
她强忍怒意,攥紧拳头,在龙头拐杖砸下来的第二下,抬手握住手杖柄。
“够了!”
所有人愣住。
没想到江禾会顶撞老太太。
“江明瑶到底为什么自-杀,她心里比谁的清楚。”
“你们就凭借这张纸就认定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你们是没长脑子还是长了脑子纳税的时候捐出去了!”
她站在那里,说得理直气壮。
江建和面色阴沉,江禾其实说得不无道理。
自从江明瑶回到江家,有些事情她做得确实过分,他看在眼里也清楚。
但他终究是江明瑶的亲生父亲,说到底还是偏心的,有些事只要江明瑶做得不是太过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