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振涛没有想到自己会疯狂地跟着两个年轻人坐上了北上的货车。
坐在拥挤的大东风货车兜子里,他还有些懵逼,“为什么不坐火车呢?”
他以华侨的身份买卧铺是有优待的,现在跟着他们一路开车北上,还不知道要颠簸多久。
就在宁振涛觉得自己这一身老骨头都要颠散架的时候。
前面驾驶位连着车厢的小窗口里探出一个脑袋,
刘西洋递过去一个军用水壶,“宁叔,您累了吧,我们到京郊了,再过一个小时不到就要到目的地了,您要不要下去放个水?”
宁振涛忙不迭地点头,“要,我当时就不应该一时兴奋答应你们坐车回来的,可把我这把老骨头颠散架了。”
车停在了一处水草繁茂的地方,
三人纷纷下车,各自找了个隐秘处放水。
刘西洋在河边,可是他刚放到一半,就听到草丛里隐隐有动静,
他耳根一动,仔细听了半天,
不会是又有拦路抢劫的吧,这都快到京都了,治安这么不好的吗?
他朝着猴子的方向喊了一句,“猴子,放完了没?”
就听到那边高声回,“还差一会,我蹲大的。”
“懒人屎尿多!”
刘西洋骂了一句,打了个哆嗦把自己的东西塞回去,郊外温度要低些,五月穿着薄外套还有点凉意,像是要变天。
他爬上驾驶室拿了一件外套穿上,靠着车头继续等,
看着天边大朵大朵的乌云,他越等心里越不安。
两人都不见回来,
他往宁叔去的方向走了几步,“宁叔?您也上大号?”
风声呼呼,唯独没有宁振涛的声音。
刘西洋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冲着猴子那边吹了个口哨,这是他们商量好出事的暗语。
吹完,他就马不停蹄地朝着刚刚宁振涛所在的方向走。
芦苇荡经过了几场雨,长得特别茂盛,每走一步,刘西洋都要用手拨开一茬。
想到上次在燕京半路上遇险,又想到陈爷的事还没了结。
他的心猛地就提了起来。
虎子那伙人不会是今天动手吧。
猴子很快提着裤子跑了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我刚拉到一半,收回去的滋味可不好受的。”
刘西洋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用气声道,“这附近有人!”
猴子立刻警惕起来,“宁叔呢?”
刘西洋摇摇头,指了指前面那排被压倒的芦苇荡,“应该在那边!”
两人走得很慢,尽量不发出动静。
芦苇塘里时不时还有蚱蜢跳起,蛙叫声不断,显得此情此景更加静谧了。
突然,
前面有人高呼一声,“嗷呜……”
听声音还怪凄惨的。
也顾不得轻手轻脚了,刘西洋大步就往前面跑,
跑到芦苇荡的尽头,就看见芦苇荡的中心,宁振涛一手提裤子,一手拿板砖,脚下还踩着一个青年人,
骂骂咧咧的,“屎你都想凑上前吃热乎的?”
见刘西洋跟猴子两人从芦苇丛中穿过来,还问,“你们俩有事没?”
刘西洋跟猴子皆是懵懵地摇头,“没事,叔,您是这个!”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宁振涛举起大拇指。
“这人鬼鬼祟祟的一直躲在草里,我估计不是个好东西,我也没仇家呀。”
刘西洋凑近看了看,还真认识这人,这不就是多少天没有露面的虎子吗!
他看了看身后的侯彬,“把你那罐剁辣椒拿过来。”
猴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屁颠去拿了,又是听话的一天。
半个小时后,
几人把虎子弄到了车边,刘西洋对了半罐子辣椒水,笑得阴邪,
朝着胡子道,“说说吧!”
明明声调不高,虎子脖子一僵,拒绝沟通。
他的双手双脚被绑在了车轮胎上,侧头一副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你别吓唬我,四九城去打听打听,我虎子哥是被吓大的?”
刘西洋也不说话,直接把浓浓的一杯辣椒水往人家的裤裆上倒,倒了三分之一,才面无表情的继续,“还不说吗?”
夏天穿得单薄,红红的辣椒水很快就渗入进去,
胡子本来的脸上还是黑的,这会渐渐变得拧巴起来,咬紧的嘴唇也有所松动。
“啊……”
“恩……”
下半身的不适感让他整个人都扭曲在一起。
猴子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夹紧裤裆,“洋哥,这玩意儿管用吗?”
刘西洋端着大半玻璃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