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寒地冻,屋里的火炉燃烧的正旺。
室内暖洋洋的,空气里还飘散着一股淡雅的檀香。
白日折腾了一天,又受了些惊吓。
叶雪宁喝了碗安神药,便早早的躺下入睡。
夜深了,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为不惊扰叶雪宁睡觉,战天野蹑手蹑手的走到床榻前。
微末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叶雪宁的脸上,白皙皎瑕的小脸上一双秀眉时而紧皱一下。
他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脸上,一双深眸仿似凝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亦或是她本就睡得不安稳。
叶雪宁睫羽微闪,恍惚间竟醒来了,一睁眼便与他那双深眸对上。
一丝寒风,不知从那个犄角嘎达钻了进来,叶雪宁身子微抖往上拉了拉锦被。
战天野忽然回过神来,动手扯下自己寒凉的外袍,干净利落的脱了外衣,裹着被子将叶雪宁紧抱入怀里。
叶雪宁睡得迷糊,反应也有些迟钝。
就这么被他抱着。
战天野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吻,“睡吧,有我在,你不用怕。”
叶雪宁眼睫轻闪,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呼吸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竟慢慢的闭上眼睛,安稳的睡去。
次日一早,叶雪宁醒来。
伸手一摸,身旁的位置早已凉却,仿佛那人昨夜不曾来过一般。
锦屏端了水来伺候叶雪宁洗漱。
“公主,今日又落了细雪,便给你梳个落雪寒梅妆吧?”
“你梳吧。”
锦屏有一双巧手,梳妆打扮的天赋整个后宫无人能及。
从前在宫里。
每逢宴会,锦屏就会被各宫借了去,尝得人夸赞这双手生的巧妙。
“公主,今儿个将军没走,此刻正在书房会客。”
叶雪宁略微有些惊讶,“他倒是勤勉,这公务一日也不曾落下。”
锦屏拿起朱颜笔,给她额间画了一朵栩栩若生的红梅。
“现在看来,大将军是绝无二心的,对您一直也是极为疼爱,咱们皇上也该是放心了。”
叶雪宁苦笑一声。
他战天野是无二心,可架不住这旁人想要分裂天朝的心思。
“你可知他见了谁?”
“奴婢不知,但能来家里相见的,想必也是心腹部将吧。”
叶雪宁梳好妆,简单喝了碗燕窝粥,便领着锦屏朝前院书房走去。
将军府虽不豪华,可修建的却是极为磅礴。
院子占地极大,她们穿过两个庭院,又过了一道甬长的通道,才算是踏进前院的门口。
地上的冰雪铺了厚厚一层,锦屏唯恐叶雪宁摔倒。
将她扶的牢牢的,等入了内阁,她的手心也沁出了一丝薄汗。
这一路走来,她非但不冷还热乎了许多。
两人刚止步,锦屏便看到了正在不远处与人交谈的战天野,她轻轻拉了一下叶雪宁的衣袖。
叶雪宁回眸看了眼。
战天野身边立着一个手持羽扇的中年男人,面容清隽,身材文弱。
看样子不像是一个武将,倒像是个军师之类的。
战天野自然也注意到了叶雪宁,恍惚间,看她好似那清雅的仙子一般。
美的不够真实。
回过神,便带着那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公主,这位是北莽军师。”
“臣,魏无阙见过公主!”魏无阙朝叶雪宁拱手作揖。
叶雪宁还礼,“早就听闻北莽有一军师,口才出众心有谋略,曾数次令北莽转危为安,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
她来时父皇曾告知她,魏无阙这人是战天野的心腹谋士,颇得他倚重。
魏无阙呵呵一笑,“臣曾闻天朝有一珍宝,名为“瑶光”,乃是九天仙女落入凡尘,堪称此间真绝色,我原是不信的,但今日一见公主确为天仙之姿。”
叶雪宁,封号“瑶光”,赐名瑶光公主。
自出生起,便被奉为天朝至宝。
叶雪宁淡雅一笑,“先生谬赞了。”
战天野眉头上挑,别有深意的瞥了魏无阙一眼。
“魏叔,今日之事已商议妥当,您且回去张罗安排吧。”
魏无阙捋了捋胡须,手摇羽扇大笑着离去。
叶雪宁对着锦屏道:“你去泡壶茶来,我与将军有事相商。”
“是。”
锦屏颔首退下。
“公主来找我,是想问昨日之事吧?”
战天野一把抱起叶雪宁,就往书房走去。
“下次想找我就派人过来,这北莽多风雪,你走这一路鞋子都打湿了,脚都动坏了吧。”
叶雪宁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也没那么冷。”
进了书房,战天野将她放在软塌上面,蹲在她脚边正要帮她脱鞋袜。
叶雪宁猛地收回了小脚。
“别……”
她脸颊泛着红润,将头瞥向一旁。
“害羞了?”
战天野不由分说的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鞋袜脱下。
前脚尖已经湿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