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茂昏昏沉沉睡了一宿,醒来就觉得前路渺茫。
作为攻略者,他穿到这个世界有两种选择,要么凭空出现,给自己做一个身份,要么抢原世界某个人的身体。
两种选择各有利弊,他之所以选择抢赫连茂的身体,就是看中了他们曾有婚约。
既然能有婚约,宁秀起码是不反感赫连茂的,他再出面“澄清”误会,对宁秀温柔小意,不愁不能恢复婚约,攻略宁秀。
没想到宁秀居然是这种极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不说,还极其抠门,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根本不跟他谈感情,这让他如何攻略啊!
这不,一大早宁府的管家就来给他请安,话里话外就是让他掏钱。
“听闻赫连公子志气极佳,要自己承担医药和食宿之资,不知何时能把银子赏下来,不然小人这账目就对不上了。”
“好,我—这—就—给—你!”
赫连茂气得咬牙,但他为了讨宁秀欢心,只能做这冤大头。
可钱掏了,他却见不到宁秀的面了。
虽说宁府的下人也算殷勤有礼,但这有啥用啊!
要是为了养伤,他回自己家养不行吗?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攻略宁秀,若连面都见不到,他还攻略个毛啊!
下人来给他送药时,他急忙拉住下人打听,“你家小姐呢?怎么这几日不见她?”
“哦,小姐从前的夫子辞馆了,我家城主又给小姐请了个夫子,小姐每日都上学读书呢。”
“哎呀,那真是太辛苦了,秀妹妹一个女孩子家,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她每日只需弹琴作画,逛街品茶,凡事都交给夫君作主不好嘛!”
赫连茂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仿佛真把宁秀疼进了心坎里。
女人都好吃懒做,偏偏宁老儿只有这一个女儿,得让她上学读书,还得学着管理城中事务,宁秀怎么可能不嫌烦,不想找个坚强的臂膀靠一靠!
他这话肯定说到宁秀心坎里去了,可惜宁秀不在,不过没关系,做戏做全套,当着宁家下人的面说也是一样,早晚能传到宁秀耳朵里。
没成想他话音刚落,门外清脆的声音响起,“好,真是太好了,赫连哥哥这话甚得我心。”
赫连茂立时眼前一亮,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小丫头主动上门了!
还叫他“哥哥”,客气了不少嘛。
看来女人都是一样浅薄,喜欢动听的话,只要他再接再厉,多顺着宁秀的意,不愁任务不能成功!
到时他一定好好报复宁秀,出了这口恶气。
他想象着任务成功的盛况,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秀妹妹来了,快进来坐。”
说话间,宁秀已经进来了,“赫连哥哥伤势如何了?我这几日遍寻古方,找到一味偏方治刀伤最好,我特意让人熬好了送来。”
她稍作示意,身后的丫头过来,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赫连茂面前。
赫连茂更是欣喜,宁秀居然肯为他花心思,看来还是对他上了心的。
他就说嘛,这具身体生得不差,两人门当户对,又有曾经定亲的情分,宁秀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呢,之前都是拿乔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感谢的话,突然发现吸进来的空气又苦又腥,熏得他脑仁儿疼。
“咳咳,这什么味儿,是……是这药!秀妹妹,你这药怎么……”
宁秀脸一板,“良药苦口才利于病,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苦味都受不了吧!罢了,你不想喝我也不逼你,就当我这番心意白费了吧!”
她转过脸去,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赫连茂了。
赫连茂心里泪流成河,你个死丫头咋这么作!
他发现了,不管宁秀上一瞬多么笑语晏晏,只要你稍不顺她心意,她分分钟变脸给你看,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这攻略对象也太难搞了吧!
偏偏系统的声音又在他脑海响起,“亲,你怎么搞的,好感度又是负的了,亲要好好加油哦!”
哦你个头!
老子命都要没了,你个苟逼系统还卖什么萌!
你卖萌谁能看见!
赫连茂一阵头晕,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生命值又流失了。
“秀妹妹别生气,都是我太不知好歹了,我怎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呢?我喝,我这就喝!”
赫连茂一边忍着恶心,一边给自己打气,加油,我可以的,然后屏住呼吸“吨吨吨”给自己灌进去了。
“呃——,咳咳咳咳!”
这味道实在太冲了,就算喝药时赫连茂尽量没呼吸,但药的味道还是顺着嘴流进去,似乎把他五脏六腑都浸了一遍。
怎么形容呢?
就是又臭又腥又涩,真是集恶心味道之大成。
赫连茂忍不住,连喝两盏茶水往下顺。
“秀妹妹,这药里都放什么了?”
“嗯,我想想啊,有五灵脂,就是老鼠屎,还有白丁香,是雄雀屎,还有洗手足水,嗐,你别提这个多难弄了,我特意请扫院子的吴妈留着昨晚的洗脚水没倒,给你煎的药,还有——”
“呃哇——”
赫连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