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宝儿想要查忠王府,陆淮宁便仔仔细细的把忠王府的底细告诉了牧宝儿。
忠王,取忠,当年建国的时候赵氏家族的人立下了汗马功劳,得了江山论功行赏,因赵家对祖皇帝有好几次救命之恩,所以封异姓王。
这些年来,忠王府的当家主母都是公主,到了这一代的忠王妃依旧是陆家,唯一不是陆家公主的是世子妃,也就是赵景瑞的妻子冷子兰。
冷子兰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和赵景瑞竹马青梅,当初忠王为了这门婚事特地进宫面圣,询问圣意,先皇帝也没说不同意,甚至亲自下旨赐婚,如此破了忠王府和陆家多年来都守住的底线。
冷家在朝中做官的人不少,再者楚国连年征战要对抗燕国,并且式微,文臣都没了用武之地,毕竟这些文臣是没有才能带兵打仗的。
冷祈是冷子兰的嫡长兄,当时在朝中官职是御史,也就是言官,几次三番上书主和,言辞之间触怒帝心就被忌惮了。
这一二来去,冷祈还是个头铁的,朝臣之中有人把冷祈通敌卖国的证据就送到了先皇帝的面前。
先皇帝治罪之前就和忠王打了招呼,而这个时候冷子兰恰逢怀胎八个月,将要临盆,惊闻噩耗当晚一尸两命,死了。
听完陆淮宁说的话,牧宝儿沉吟良久,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不共戴天的,赵景瑞对陆家只怕恨意滔天,妻死子亡啊。
忠王妃对自己的态度很热络,说起来是因为忠王妃是陆家人,身为陆家人,更希望陆家好,情理之中,但赵景瑞呢?
“查一查吧。”牧宝儿说。
陆淮宁自然同意,再者自己也不是没查过,两夫妻商量如何擒贼先擒王的时候,寂无名终于忍耐不住,来到了浮生阁中。
浮生听说有人拜访,走出门来,居高临下看到了寂无名。
纵然过去了几十年,可浮生还是觉得心口抽疼,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请寂无名进去的意思,而是问了句:“请问,您是何人?不曾谋面过,哪里来的拜访?”
寂无名并不比浮生轻松,但浮生那张脸怎么也和眼前人重合不上,真正站在浮生面前的时候,寂无名反而怯了,抱拳拱手,垂头:“在下是大安国人,只是离开多年了,曾经有一位故人也叫浮生。”
“那可是真巧了。”浮生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因为浮生两个字,您就贸贸然登门,合适吗?”
这话让寂无名的脸都红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也是豁出去了,再次躬身:“可寻一个能说话的地方?”
浮生微微眯起了眼睛,有心把人直接赶出去,可心里到底不甘,侧开身:“那请吧。”
坐下来后,寂无名两只手扶着膝盖:“我长话短说,夫人是个聪明人,忠王府不是栖身之地。”
“夫人?”浮生冷笑:“那我要谢谢你了。”
寂无名摇头:“不必,只是在下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因在下不日要离开楚国回去故土了,是夫人让我想起来了故人,不忍不提点一二。”
浮生看着寂无名,两个人是什么缘分?自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结果在楚国就这么遇上了,但统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后,他竟然要回去大安国了。
无垠的荒凉感让浮生苦笑着摇头,无缘的人,莫过如此,何必相见呢?
寂无名起身告辞。
浮生也站起来了,问了句:“大安国还有牵挂?”
寂无名背对着浮生,抬起头看着窗外,轻轻地点了点头:“有,只是无颜面对,人生在世处处左右为难,见不如不见。”
“好一个见不如不见啊。”浮生往前走了几步:“寂无名,你背井离乡,漂泊半生,到如今还看不透?甘愿做人走狗,为别人做嫁衣,回去大安国看看吧,如今的大安国岂是你们这些宵小能撼动的?”
寂无名猛然转身。
浮生并不躲闪的看着他。
“你……,你……。”寂无名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浮生,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浮生点头:“对,我!”
寂无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倒退几步险些摔倒,眼里含泪怕浮生看到,只能用袖子遮住了脸:“好,好啊。”
“好?好什么?韶华已拭,容颜尽毁,民间求活还要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再不会相见,你却又出现了,今日说这么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想要进去忠王府做世子妃,又不配吗?你敢尊我一声夫人,我浮生愧不敢受!”浮生这话说的是咬牙切齿,身体都微微颤抖了。
寂无名抹了眼泪:“不可!”
“有何不可?”浮生眼里目光决然。
寂无名快步过来抓住了浮生的手:“那忠王世子有不臣之心啊。”
“我不就是这个命吗?当初要不是心上人有不臣之心,我又怎么会那么凄惨呢?”浮生垂眸看着抓住自己手的大手:“请自重。”
寂无名仓惶的松开了浮生的手,来回踱步,又坐下来了:“为何来到楚国?”
“报恩。”浮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能像个人样的活着,是太后的恩赐,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想着报恩。”
寂无名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