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和牧宝儿正在说话,宫女进来禀报,福王求见。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儿,陆淮宁让人带福王入内。
福王陆淮沅走进来,快速的看了眼牧宝儿,赶紧低下头,撩起袍子跪倒在地:“皇兄,皇嫂,淮沅前来求救了。”
话音未落,牧宝儿心里就有底了,陆淮宁起身亲自扶着陆淮沅起身:“怎么了?”
陆淮沅眼圈一红:“皇兄,淮沅愿意为皇兄肝脑涂地,却不愿意被人要挟,接到圣旨后淮沅心里不安,只能亲自前来求皇兄搭救。”
“淮沅,去母留子,你可愿意?”陆淮宁问。
陆淮沅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淮宁,嘴唇颤抖着:“皇兄。”
“你吓到淮沅了。”牧宝儿给陆淮沅端来了点心,又送来一杯茶,才说:“不如皇嫂给你想个办法,可好?”
陆淮沅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毕竟才九岁的孩子,一句去母留子都吓破了胆,但陆淮沅是个聪明的,从牧宝儿的话里听出来的可不少。
也明白自己这一趟是走对了,想要保命那就得听话,别人都以为陆淮沅是个孩子,可陆淮沅非常清楚,陆淮宁在,楚国江山是陆家的,自己就是天潢贵胄,如果陆淮宁倒下了,自己又算个什么呢?最后只怕会更惨。
牧宝儿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陆淮沅茅塞顿开,谢恩之后回去了。
就在赵景瑞一环扣一环的排兵布阵的时候,陆淮沅回去了福王府。
子时一过,福王府火光冲天……。
“什么?!”赵景瑞蹭就站起来了,碰翻了旁边的茶盏,茶盏滚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来人跪倒在地:“爷,火势太大,实在是进不去救人,只怕凶多吉少。”
赵景瑞脸色铁青,自己呕心沥血,以策万全,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必须要有陆家血脉在手里,如果陆淮沅死了,那自己就是徒劳无功!
二话不说出门,带上人急匆匆的赶到了福王府,当他下了马车,福王府的大门上歪歪斜斜的挂着的福王府的匾额摔倒了地上,正屋主梁轰然倒塌。
福王府,没了。
赵景瑞心里暗骂了一句:陆淮宁!算你狠!
消息在天亮之前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外城不起眼的一处民宅里,陆淮沅坐在床上,在他旁边是急得团团转的许太妃。
“母亲,儿子不想死,你也不能死,如果赵景瑞是真心收儿子做学生的话,必会在今日有所动作。”陆淮沅看了眼许太妃:“要是没有任何动作,母亲就该醒醒了,当年母亲只是个宫女,如今的皇上和皇后,我们惹不起,那个位子不该是我们能觊觎的。”
许太妃扑过来掐住了陆淮沅的脖子,嘶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都是先帝爷的血脉!他能!你就也能!”
“是吗?”陆淮宁和牧宝儿结伴而来,推门而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淮宁问了这么一句。
猛然听到陆淮宁的声音,许太妃突然松开手,转过身看着陆淮宁和牧宝儿,只觉得浑身都冒凉风了一般。
陆淮沅下了地,恭敬的跪下:“皇兄,皇嫂,淮沅能脱身全赖皇嫂仁慈,母妃只是被人灌了迷魂汤,才会生出来不该有的妄想,请皇兄开恩,饶过母妃这一次,若有下次不需要皇兄动手,淮沅会亲自带着母妃上路的。”
“你这孩子。”牧宝儿过来扶着陆淮沅起身:“要不是心疼你,你皇兄就不用大费周章安排了,更不想背上残杀手足的恶名,你要真懂事就好好学本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对不对?”
“是,皇嫂教训的是。”陆淮沅是真的佩服牧宝儿这样的女子。
再看自己的母亲,能力配不上野心,真以为自己是多么贵重的人,没有陆淮宁稳坐皇位,陆淮沅能贵重到哪里去?孤儿寡母罢了!
许太妃看看陆淮宁和牧宝儿,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自己费心费力的筹谋,最终竟然败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不敢相信的倒退几步,一口血就吐出来了,指着陆淮沅:“你……,你……。”
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陆淮沅不敢动弹。
陆淮宁和牧宝儿也没多留,而是留下了影卫看顾着陆淮沅,至于他怎么选择接下来的路,陆淮宁和牧宝儿都不会多言,聪明人的选择大差不差,要真说有变数,那也是许氏,可这个问题让陆淮沅自己去解决比较好。
等陆淮宁和牧宝儿离开后,陆淮沅才过来掐着许氏的人中把人唤醒。
许氏泪水狂流的时候,陆淮沅淡淡的说:“就你今天的态度,治大不敬的罪都是应该,皇兄和皇嫂没有和你计较,那是因为儿子是皇兄最后一个兄弟了。”
“我儿竟如此窝囊!”许氏推开陆淮沅,起身就要往外走。
陆淮沅缓缓站起来,九岁的他站在许氏身后,一字一顿:“为了让你活!因为你是我娘!我说带你一起上路不是假话!”
许氏一下就站住了,回头看着陆淮沅,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在那双和先帝极像的眸子里涌动的是先帝的那股子霸气。
这一刻,许氏胆怯了。
陆淮沅笑容凄惨:“你算计来算计去得到了什么?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