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下意识的抚上小腹,拉住了白竹沥的衣袖,柔声:“别骂了,九姑娘这一路够辛苦了。”
“嗯,进去再说。”白竹沥是真没招了,安抚蒋琬,让她先进了客栈里,自己就站在飞雪中看着走过来的梅九。
梅九翻身下马,就那么站在白竹沥对面:“凭什么?凭你老?凭你怂?我梅九从皇城追到秀水山,从秀水山开始在大安国追了一圈,如今我追到了这里,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你要什么样的痛快?”白竹沥问。
梅九扬起下巴,盯着白竹沥:“给你做妾!”
白竹沥气得一甩袖子就进客栈里去了。
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都看过来,梅九啐了一口:“看什么看?没看到过?”
“好好的姑娘做妾?”有人嘴欠的回了一句。
梅九笑了:“干你屁事?他长得好,医术好,做妾都是我高攀了呢。”说完也不搭理那些人,把马缰绳丢给傻眼了的小二,一溜小跑的去追白竹沥。
蒋琬看着白竹沥听到梅九的话的时候身体一晃,忍不住笑了,遇上梅九这样的姑娘,也亏得白竹沥能扛得住。
“蒋琬,我的房在哪儿?”梅九问。
蒋琬温温柔柔的说:“地字二号房,我们在隔壁。”
“谢了,小二送热水来,人都要冻僵了。”梅九说完,蹬蹬瞪上楼去了。
白竹沥对蒋琬也无奈的很,梅九穷追不舍跟蒋琬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蒋琬这个人怎么说呢?海纳百川吧,也只能这么说了,作为一个女人,看到别的女人如此缠着自己的夫君,还能给开客房,只怕没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好了,先歇一歇吧。”蒋琬走过来挽着白竹沥的衣袖上楼。
这三个人成功的引起了客栈一楼大堂里用饭的人的注意,不过素不相识,都是看热闹的心情罢了。
梅九听到隔壁传来了蒋琬温柔的劝慰声,轻轻的叹了口气靠在窗棂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哪里还有刚才的霸道模样儿,而是满眼愁绪,浓到化不开。
身为梅家的掌上明珠,不敢说天下男人随便挑,但选择面是真不小,可自己就着魔一般的心里只有一个白竹沥。
第一次见到蒋琬的时候,梅九觉得心都要碎了,也想要放弃,甚至和白静瑶发誓一定要嫁人,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一个和白竹沥有三分相似的男人,而一想到自己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甚至想到蒋琬和白竹沥能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这张脸长错了,如果也能长出来石晗玉的模样,还有蒋琬什么事儿呢?
最终,梅九到底在大婚当日逃婚,开始了满世界追白竹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给白竹沥做妾,只是想要看到他,只要看到他就行。
敲门声传来。
“九姑娘。”蒋琬拿着能治疗冻伤的药,来到了梅九的门前。
梅九揉了揉脸,转身的时候整个人就又是那一副不管不顾大咧咧的样子,过来开门:“琬姐姐,快进来吧。”
蒋琬进门来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梅九,看到她湿漉漉的鹿皮靴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执拗的很,还不把靴子脱下来,脚都冻僵了吧?”
梅九抿紧了唇角,低下头:“没事。”
“要是长了冻疮,年年都青青紫紫的,又疼又痒,有你受的,脱下来我看看。”蒋琬是真的喜欢梅九,在梅九身上她看到了那股子自己没有的韧劲儿和狠劲儿。
梅九还不动弹,蒋琬过来把她按坐在床上,蹲下来帮她脱下来靴子。
梅九赶紧把脚收回去:“不用,不用,你快回去,不然师父会打死我的。”
“说的好像你怕他似的?”蒋琬笑了:“要我看啊,他才是害怕的那个。”
梅九脸红了。
小二提着热水上来,蒋琬就坐在旁边,等梅九换掉衣服去泡澡的时候,蒋琬才隔着帘子对梅九说:“九姑娘,竹沥是不想耽误你,这话本不该我说,可咱们两个人同病相怜的很。”
梅九泡在热水里,苦笑:“你比我好命。”
“我是借了这张脸的光了,如果不是他喝醉了,思念成疾的把我当成了她,我……。”蒋琬伸手抚摸着小腹,笑了:“不过,我心甘情愿的,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也是一个好人。”
梅九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蒋琬噗嗤笑了,对于白竹沥这样的人,只要有胆量敢靠近的,只怕都会得失心疯,只可惜天下女子都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罢了。
“阿九,我会劝他的,我们一起也好过让他孤单,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是个好姑娘。”蒋琬说完,站起身:“爱惜点儿自己,这冻疮膏是他让我送来的。”
浴桶里的梅九顿时脸红的要冒血了一般,心里小鹿疯了般,等蒋琬离开后,她靠在与浴桶里,捂着脸傻笑。
等休息片刻,梅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楼下点了一桌席面,让小二去房里叫白竹沥和蒋琬。
三个人坐下来,相顾无言,白竹沥已经被梅九磨的没脾气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了,反正就是甩不掉,他只能照顾着蒋琬吃饭,结果蒋琬反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