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非常紧张。
但这是身为看中人家女儿的心情,与他现在的身份不搭,所以只能压制住见岳父岳母的惶恐,端正了一国之君的态度。
落在牧北宸和石晗玉的眼里,陆淮宁表现出来的就是八风不动的稳。
落座后,牧北宸淡淡的说:“陆公子自称晚辈,我等却不敢以长辈自居,能坐在这里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正经的。”
言外之意,别舞舞玄玄的,那样大家都不痛快。
陆淮宁拱手:“陆淮宁是有愧在心,但今日谈的是国事。”
牧北宸颔首。
石晗玉坐在一旁看陆淮宁侃侃而谈,听他说出来的治国之策,简直与之样貌表现出来的有很大反差啊,这陆淮宁是不是太实诚了?简直是交了老底儿啊。
仔细听完也就明白了,当初离开大安国是不得已,楚国内乱不曾平息过,又有强敌虎视狼环,在这种情况下登基为帝,那就是一件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大凶之事,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民族大义,而不是沉溺于个人的爱恨情仇中。
不管在什么人的面前,三观不偏都是很容易让人接纳的,可以没好感,也坏不到哪里去。
再者,这楚国上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牧北宸看到了,石晗玉也看到了,实事求是的说,就算当时陆淮宁不跑,表明身份想要求娶牧宝儿,那也是不成的。
虽说身为父母,石晗玉和牧北宸都很开明,但绝不等同放手不管,明知道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地方还能把女儿嫁过去。
“你是想要投靠大安国?”牧北宸对这个结果早有预估,但还是挺意外的,昨日见到盛世今日就登门,不得不说速度挺快。
同时在坐的还有户部尚书谭敬同啊,亲耳听到皇上竟和大安国公主还有这么一段缠绵悱恻,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管是在任何国家里,皇族的女儿那都是金枝玉叶的尊贵,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大安国的公主做什么?
再者谭敬同很意外,大安国的太上皇和皇太后也太年轻了,两个人穿戴并不是多奢华贵重,但气度摆在这里那就是大国的威仪。
最让谭敬同是担忧的大安国的这两位怎么就来了楚国?如果是为了女儿报仇来的,今天这一趟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大安国的态度啊,倒是自己郭嘉的皇上竹筒倒豆子,一点儿没藏着掖着啊。
归根结底是年轻?
就在谭敬同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牧北宸缓缓地说:“只怕只是威慑还不够吧?毕竟相距太远力度还是不够的。”
谭敬同心就一沉,强忍着没有丢掉了国之大臣的脸面。
陆淮宁起身拱手:“若能得到大安国襄助,淮宁愿意写下永世交好书,邙山马场送给大安国,除此之外还送宝马良驹一千匹。”
显然,大安国所求的是什么,陆淮宁心知肚明。
但相比于要给奴隶和妙龄女子,动摇国本的燕国,这马场和马都是小意思了。
连年征战,死伤无数,楚国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才是。
再者大安国也有远交近攻的意思,两方是不谋而合。
牧北宸面色平淡:“既然如此,可。”
千里迢迢出兵,牧北宸就这么点头了,陆淮宁大喜过望,谭敬同忍不住看了眼一直都没出声的大安国皇太后。
他手里有限的资料中,这皇太后可不是一般人,并无娘家帮衬,却能封后,更能让年轻的皇上甘愿退位让贤,陪在身边,这也是旷古绝今的奇女子啊。
石晗玉低垂着眉眼,说不出的温良模样,这让谭敬同暗戳戳想着也许有朝一日,大安国的宝公主真就成了楚国皇后,那才是楚国的福祉啊。
这么大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说定了,陆淮宁在四海酒楼设宴款待牧北宸。
石晗玉懒得去应酬这样的局面,去找顾玉琼了。
年轻人之间真话更多一些,自己今日看到陆淮宁的表现,倒也未尝不是良婿的人选,只是这感情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乱点鸳鸯谱,如果牧宝儿已经不再眷恋这份感情,那自然是不要硬捆在一起才好。
顾玉琼这些日子忙着改良大安国的服侍,毕竟这里是楚国,穿衣习惯与大安国格格不入,想要让天衣阁落地生根,那就必须要吸收楚国穿衣的特点加以改良,这才不会出现水土不服,一时兴盛的样子。
听到石晗玉的担忧,顾玉琼给石晗玉递过来一杯茶:“姨母,若真要开战,我们还要留在这边吗?”
“当然不会,但这些买卖得在这边。”石晗玉端起茶盏喝了口:“再者还要看时局会不会波及到这边,要我看战场只能在燕国,不然如此兴师动众折腾一场,楚国这个样子还能折腾的起吗?”
顾玉琼坐下来:“虽说我没见过陆淮宁,但看医医最近的样子好似真的不在意了。”
石晗玉撩起眼皮儿看顾玉琼。
顾玉琼笑了:“不过,这两个人之间牵绊的深了,只怕咱们看到的也只是能看到的那么一点点儿吧。”
“你这孩子,说的这么含蓄做什么?”石晗玉笑骂了一句,似笑非笑的问:“那盛世一路跟来,又这么奔波,你怎么看?”
提到盛世,顾玉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