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晗玉看着蝴蝶般飞奔过来的女儿,心里头的火气就消退了许多,等牧宝儿到了近前,还是沉下脸色:“多大了?没有个稳当的样儿。”
“娘亲,一见面就要教训医医,医医不开心了。”牧宝儿抱着石晗玉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你走了那么多年,人家想的很呢,要不是二哥和三哥大婚,你还不回来是不是?”
石晗玉心就一沉,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才发现女儿的眼角微微的泛红。
宇初的书信写的清清楚楚,三个人要一起完婚,但刚一见面女儿就这么一句,显然不是废话。
“嗯,知道就好,先吃饭。”石晗玉嘴上没有个温言软玉,但轻轻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别的不说,女儿的婚事出了问题,这问题自然还是在那个叫陆淮宁惹来的。
眼下不是详细问的时候,回头母女二人自然有说话的机会。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会不长眼的点破了牧宝儿的痛处,也都看出来牧宝儿强颜欢笑,三个哥哥极其捧场,两个未过门的嫂子平日里就和牧宝儿交情挺深,所以心疼都来不及,自然是要处处哄着才是。
石晗玉对两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在这个家里虽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没规矩不成方圆尤为重要,等到人群散去,石晗玉带着牧宝儿去花园消食儿。
消食儿是假,谈谈心是真的。
同样,牧北宸带着三个儿子去了书房,进了门脸色就撂下了,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牧政宣。
“父亲,儿子做的不周全。”牧政宣立刻跪倒在地认错。
牧北宸坐下来:“当年没有把云楼交给你,是觉得江湖和庙堂之间不能牵扯太深,就算是没有云楼,你六年来就没有自己收集情报的渠道?”
身为国君,这是大忌。
历朝历代总有奸佞的臣子,朝堂上下一国无小事,身为国君居庙堂之高,却不能有着臣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这样的话,早晚被蒙蔽到丢了江山不可!
牧政宣知道这次是真的没做好,更明白父亲生气的科不单单是一个陆淮宁的事,毕竟不管多么惊才绝艳的人,在牧家人的眼里,也不过尔尔。
牧北宸由着牧政宣跪着,眼神薄凉的看了老二和老三。
这两个倒也不含糊,不管对错先跪下。
“你们的婚事操办的如何了?眼光都还不错,明日再宴请亲家吧。”牧北宸喝了口茶:“你们的兄长日理万机确实太忙,你们两个也应该长点儿心,医医和那个陆淮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们还不调查清楚,心里能安?”
好家伙!
老二宇清低着头:“父亲,陆淮宁的身家看上去清白的很,但往下查却看不透的,儿臣也一直都在查,就是……。”
牧北宸微微的眯起眼睛,虽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们都查不出来底细的人,这世上也不多。
想到这里,摆手:“你们三个都记住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都赶紧出去!”
牧政宣兄弟三个磕头退下。
牧北宸换了一身便装出门了,既然敢动自己的女儿,那就的想明白了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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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石晗玉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眼角眉梢带着温柔的浅笑,这里的花儿都名贵的很,确实好看,不过要说实用的话,还是秀水山山谷里的花实用。
“陆淮宁呢?”石晗玉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开口就问。
牧宝儿深吸一口气:“走了,不辞而别,是女儿想错了,这世上的人薄情寡幸的男子多如牛毛,没道理只有我就遇不到的。”
石晗玉坐下来,撩起眼皮儿看神色淡淡的女儿:“坐下来说一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娘。”牧宝儿坐在石晗玉身边:“不提也罢,虽说是丢人现眼了一次,可也清楚了,我以后就好好的经商,天下第一大当家的,那才是正经的。”
要说性格,石晗玉知道女儿随她。
可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孩子,心机城府就要逊色许多,倒不是非要多么厉害,但害人之心不可有,总不能防人之心也没有吧?
“不想嫁人了?”石晗玉意味深长的看着牧宝儿。
二十多岁的女儿,在这个世界里早就都当娘了,自己给孩子们的影响太深,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婚恋观了。
牧宝儿点头:“对,不嫁人,金银财宝不会背叛人,我打小就喜欢金银财宝的。”
这话,半真半假,女儿贪财是天性,这是真的,不嫁人则是假话,只怕认准了陆淮宁后,至少好一段日子才能淡忘,不管怎么说也是成长。
既然女儿不愿意说,石晗玉也不追问,反倒是问起来买卖上的事情了。
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儿,石晗玉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索性说:“那等你二哥和三哥大婚后,你跟着娘出去转转,娘也想着当个天下第一大当家的助手呢。”
“真的?”牧宝儿眼睛都亮了,她停过太多母亲的事迹了,如今能跟在母亲身边,简直是太好了,突然觉得陆淮宁跑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石晗玉知道自己缺席了孩子成长最关键的六年,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当下点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