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仔细的为石晗玉拢了拢斗篷,又试了试手炉是不是够温暖,周到细致的像是个老妈子似的。
“好啦,没那么冷。”石晗玉笑眯眯的对玉竹说。
玉竹虎着脸:“那可不行,小姐畏寒的很,这函关城十天有八天在下雪,冷得很。”
飘飘洒洒的雪花落下来,雪不大,雪片一片片的比寻常大多了,石晗玉伸出手接了几朵雪花:“感觉并不是那么冷,真的,玉竹,咱们也买一些烟花放吧。”
“行。”玉竹看着街边的烟花铺子就走过去了。
白芨守在石晗玉身边,玲玲带着弟弟叽叽喳喳的跑跑跳跳的,那开心太纯净,让人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跟在最后面的薛子俊心情有些复杂,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都围着白芨,白芨也开心的很,甚至蹲下来帮子洲拍掉鞋子上的雪花,细致的样子,含笑的双眼,甚至带着几分责怪的轻嗔,都让他心里一阵阵跳乱了节奏。
玉竹很快就回来了。
“没有了?”石晗玉看玉竹不太开心的样子,问。
玉竹点了点头:“说是都被一个客人买走了,奴婢再去下一家问问。”
众人一路往函关城中间的那块场地去了,玉竹一次次走进烟花铺子,一次次失望的回来,得到的结论是整个函关城的烟花都被一个人买走了,这个人说是为了自己夫人准备的。
“就是钱多烧的。”玉竹愤愤然,小姐难得有兴致想要买点儿烟花,这可倒好,偌大的函关城里竟然找不到一个烟花铺子还有存货的。
石晗玉倒是不在意,这世上有人不幸福,自然就有人会很幸福。
这个场地是在衙门门口,平日里这里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这里停留,今天却热闹得很,许多人都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断绽放的烟花,聪明的小商贩兴奋的拿出来自己贩卖的冰糖葫芦吆喝贩卖。
人群最外面,一路跟来的牧北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整个人都觉得不真实,不敢靠近,怕是幻境。
石晗玉也在看烟花,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一个人,很熟悉,但再仔细去看发现没有。
回去的路上,石晗玉还总是觉得自己被一双眼睛盯着似的,几次回头都没发现,心情就有些低落,她离开了一段日子,离开的时候只希望放自己一马,这些天也尽可能不去想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今天总感觉那个人距离自己很近,就像是自己一转身就能和这个人面对面似的。
这是让石晗玉有些惶恐的感觉,她只是想要安静的生活,如果一个逃走的人是为了被别人找到,那还逃走做什么?
这一夜,玉竹几个围在石晗玉身边,说说笑笑的守岁,老人都说这辞旧迎新的一晚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睡着了的话,做了好梦一年都顺,要是做了不好的梦,那一年都会不顺,所以守岁的习俗主要是为了趋吉避凶。
清晨,玉竹和白芨煮了饺子,大家坐在一起吃饱喝足,头躺下去睡觉了。
阳光投射在雪面上折射出晶亮的光芒,牧北宸看着两个粗使婆子把小小的院子洒扫干净,看着灶房的方向升起来的炊烟,悄无声的来到石晗玉床边,看着她缩成一团的睡姿,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不敢贸然出现在石晗玉的面前。
看到她生活的如此安宁,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转身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一咬牙离开。
自己做错了,只是认错是不行的,想要让她真正的原谅自己,那需要做很多事情,绝不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那样只能增加困扰。
就这样来了又走,牧北宸坐在马背上一路往京城去。
自己这匹马的脚力相当好,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或许不容易,但从似幽州城到京城,日夜赶路三天就到了。
回到皇宫,国泰和民安看到牧北宸回来了,又哭又笑,磕头请安。
“去请北静王和赵将军入宫。”牧北宸让国泰去宣旨,让民安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焕然一新的牧北宸端坐在御书房里。
顾长生和赵同芳见到这样的牧北宸就有些吃惊。
反倒是牧北宸拿出来早就做好的规划,从州府县郡开始,从农耕、学校、医疗,整套的办法交代给顾长生和赵同芳,两个人成为了巡按大臣,手里拿着的是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赵同芳和顾长生出门后都一头雾水,回到北静王府叫了石招娣和石迎娣两姐妹一起坐下来,研究牧北宸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打架,石迎娣绝对是个狠人,可要说去揣测别人的心思,她就真有些力不从心了,但对于牧北宸是什么意思的猜测,石迎娣可是第一个开口的,一张嘴就是:“三丫都跑了!他怎么有脸用三丫留下来的这些?”
“迎娣。”石招娣拦住了石迎娣的话,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顾长生微微蹙眉:“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人都变得有精神了。”
“对,就和平常一样。”赵同芳说。
石招娣抿了抿嘴角:“昨儿盛玉来找迎娣,我当时在场,那丫头话里话外是要去找三丫,别人说能找得到我是不信的,三丫这次是铁了心要清净了,连我和迎娣都不知道,但盛玉要说能找到的话,我信,盛世的本事你们也是知